杨景安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眼神也变得晦暗：“阿锦是生气了？”

苏锦锦叉着腰说：“我当然生气了，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这天都回暖了，怎么还要奶奶来说换被子一事？你就不嫌热吗？”

杨景安本来灰败的神色，在听到她的话时，顿时又回了几分血色：“阿锦……没发现什么别的？”

苏锦锦故作疑惑：“什么别的？我今日就帮你换了被子，没发现被子里有什么别的啊？”

杨景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苏锦锦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有什么我不能看到的东西吗？”

杨景安慌忙遮掩道：“怎会？我只是问问罢了。”

苏锦锦瞥了他一眼，又故意开口：“说起来院试也快到了，你准备得如何了？”

杨景安笑着说：“阿锦放心，我都准备妥当了。”

苏锦锦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你这每日往五十弦赶，会不会耽误你备考看书。”

杨景安连连摆手：“不会，阿锦便放心罢。”

苏锦锦又问：“之前看你每日拿着书十分用功，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杨景安神色一僵，有些断断续续地说：“便是那备考之书，想来阿锦是不会喜爱看的。”

苏锦锦瞧着他几乎有些敷衍不住的模样，忍不住就想笑。

谁叫他上回知道她是五十弦的东家后，还要试探她捉弄她来着，她也要让他尝尝这个滋味儿！

她倒是难得看到杨景安如此局促如此捉襟见肘的模样，实在是有趣得很。

想他平时总是云淡风轻，如今她总算是扳回一局。

一番调闹下来，苏锦锦也尽了兴，懒得再去逗他，屋内一时便寂静得很，只余烛火噼啪的声音。

杨景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今夜也晚了，我便先回去了。”

苏锦锦点了点头，接过他递回的汤婆子，杨景安也没说要她一起回去，只朝她温和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她照旧靠在轩窗上看着杨景安离开的背影，月光笼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狭长的街道上，看起来难免有几分寂寥。

……

日子又平淡地过了几日，方掌柜突然来找苏锦锦道：“苏娘子，今日那王五没来。”

“没来？这是什么意思？”苏锦锦疑惑道。

有伙计说：“前几日好像看到王五身子不大爽利，莫不是今日变得严重了？”

苏锦锦问道：“这王五住在何处？”

那伙计说：“住在府城北城区。”

苏锦锦知道北城区是城中贫民居住之地，她想了想说：“若是下午王五还没来的话，便派人去他家看看吧。”

方掌柜点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