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路的房子一直在对外短租。

张晗昨晚不过是在附近的酒店临时订了间房，再在楼下高级成衣买了套衣服，而直到今天她才和中介说了声下个月开始这个房子不再对外出租，她要收回来自己住，而她依旧在酒店里，翘着腿坐在椅上的时候，竟忍不住讥诮到失笑：明明是那对狗男女背着自己勾搭到一起，为什么现在流离失所的却是自己？自己像条流浪狗一样，又有谁会垂怜给自己一片面包？

张晗望着窗外江景。

顾家铭租的公寓不期然就落入她的眼眸。

原本对他的所有憎恶随着昨晚的贪杯而消弭，而在这个时刻，她竟下意识地发了消息给顾家铭：今天会议顺利不？

顾家铭很快回了消息：还可以。你家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张晗看着这消息，竟笑得有些眼泪都要掉落下来，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刻她唯一受到的暖意是来自于他看不惯的对手呢？她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半晌回了一句：非常糟糕。能不能晚上继续找你喝一杯？我住的离你公寓不远。

顾家铭的微信许久不回。

就在张晗后悔，生怕自己太情绪化的信息会让顾家铭对自己产生什么误会时，顾家铭却很快给她发了个定位。

张晗轻轻低头笑了，心说就念着这份陪伴自己最落寞时刻的情谊，自己还是会把些一些客户资源好好留下给他，也算共事过的情谊。

张晗起身，从带来的衣服里挑了身黑色裙装，斜肩衬衫的搭配显得有几分俏皮性感，她拿起眼影重重给自己画了个烟熏，对镜一看，宛若一张陌生女人的脸，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在办公室发呆的女学究的面孔。

张晗来到酒吧。

顾家铭正挽着衬衫袖子给自己倒酒，看到张晗时起身示意，见到她和往日完全不同的妆容，融入这酒吧暗红色的灯光时，宛若一个olITgirl，他向来喜欢这种酷姐姐的风格，不由歪了下头。

张晗点头，快步向他走来的同时，也看到周围有好几个小姑娘偷偷在看他，他的衬衫扣子最上的两颗扣子打开着，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肌肤，看上去倒有几分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