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筠再次因为吞药洗胃被抢救回来,面对呼天抢地的父母,而她这次只显得木然。
郑聪姗姗来迟,而他来得颇有几分畏缩,避开扑上来与自己拼命的陈筠父母,走到陈筠床前,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开口安慰她,却拙于言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起。
陈筠坐在**,这几日的伤心、自残,她愈发苍白、瘦削,整个人就像个易碎的娃娃,又如一只残破的蝴蝶,毫无生气。
“陈筠,你别这样,我不和你离婚了还不好吗?”郑聪涌了泪,夹杂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哀伤和崩溃。
陈筠听到他的话语,目光迟钝地转过来,她打量着他,却如同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喃喃地说道,“郑聪,她有什么好,她甚至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为了她和我离婚?”
郑聪骤然被她这样质问,脸上不由涨得通红。
张晗此刻正是和陆骁一起赶到。
郑聪回过头,望向张晗。
张晗说道:“我们和陶玉青见过面,她把你们微信给我们看了,她说他对你不过是一般老师对家长的态度——”
郑聪的脸又因为骤然失了血而变得惨白。
“不是的——”他下意识地反应说道,随即望向陈筠,脸上流露出溺水者一般的悲伤来,“陈筠,对不起——”
“为什么?”而陈筠脸上仍有固执的绝望,孜孜不倦地追问道。
郑聪终于下定决心,望向陈筠说道:“陈筠,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和她却是没你想的那种关系,只是在和她的交流中,我才意识到男女之间还有这种让人舒适的交流,可是我和你这些年越来越没话要说,我真的觉得太累了——”
“我到底有什么让你觉得累,我改好不好?”陈筠泪流满面地问道。
郑聪犹豫,这个老实木讷的男人也最是心软,面对着为自己几次三番自杀的妻子,他也无法狠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想到要重复前十年的生活,他又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他垂下眼睑,避免与陈筠的目光相触,“陈筠,你不需要改,是我能力有限,我没办法供养你要的生活——”
“我要的生活……”陈筠茫然地望向他。
郑聪避了她追寻着自己、清冽又悲伤的目光,却又暗自鼓足了勇气说道:“陈筠,你是小弄堂的公主,住市中心的学区房,生日、节日让我送你LV、爱马仕的包包,你要雅诗兰黛的化妆品,还要做的美容,想让小聪接受好的教育,从幼儿园就开始读私立园——”
陈筠含了泪说道:“我也不是经常要的啊,只不过是生日和节日,而且爱马仕我让你在我30岁生日那时给你,其他时候我都没有要预算超过1万的包,让小聪读好的幼儿园、小学也不过是为了他以后着想——”
郑聪被她这么一诘问,就又老实巴交地说不着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