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选的是办喜事的日子,可不是办丧事的日子!这样乱办事是要坏运气的!”方婉珍说着,又娇滴滴地看向杜明义,“寨主,不如再算算合适的日子……”
杜明义有些动摇,但张家人又闹了起来。
“杜寨主,我认为凶手不一定是杜小妹……”君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明义不耐烦地摆手打断。
赵晏拉住君瑜,对杜明义说道:“杜寨主难道就不怕是外来的人杀了张二牛?”
杜明义的目光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什么意思?”
赵晏解释道:“张二牛个子高大强壮,杜小妹娇小柔弱,就算给她一把刀,她也未必能伤得了张二牛。况且,昨晚张二牛虽然喝了酒,但他依旧很有精神不是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晏特别留意观察杜明义和其他寨民的脸色,却发现众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躲避。而杜明义更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随即用危险的目光看着赵晏。
君瑜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总觉得杜明义随时都有可能对他们下手。
但赵晏却从容自得地看着杜明义,似乎并不担心他做什么。
果然,杜明义瞪了他们一眼,问道:“如果不是杜小妹,那还能是谁?当时屋里可只有她和张二牛!”
君瑜见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杜明义是担心外来者,还是害怕被他们发现寨民精神有异的问题,至少能为杜小妹争取一点时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君瑜恳求道:“杜寨主,请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
杜明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两天。两天时间,你们若是找不到凶手,刚好一同治罪!”
赵晏用力握了握君瑜的手示意她安心,君瑜这才答应下来。
张家人迫于杜明义的势力不得不答应,但他们要求必须将杜小妹关进地牢中。
所谓地牢,其实就是一个地窖,里面阴暗潮湿,还有蛇虫鼠蚁。只要将地面上的门关上,里面便一丝光亮也没有了。
君瑜有些心疼杜小妹,向她问话时偷偷给她塞了防虫的药粉,再多的,她也做不到了。
“你是怎么做到让杜明义忌惮你的?”君瑜偷偷问赵晏。
赵晏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如阿瑜猜一猜?”
“杜明义这人在白沟寨就是个土皇帝,不讲王法,也不讲情面。是一条即便面对比他更强大的势力也不会真心服从,反而会找机会窜出来咬一口的毒蛇……”君瑜认真思索起来,“这种人,能让他顾忌的就只有利益了。”
“没错,我们已经发现白沟寨有大量来路不明的财务,假设他们这里有用以利益交换的东西,那白沟寨就是卖家,那么能让他有所顾忌的就是买家!”
“可你怎么知道买家是谁?”
“能出得起大量银钱和物资,且能让当地官府通行,还能以商队之名掩人耳目的,你觉得还能是什么人?”
“是官!”君瑜也反应过来,“所以你装作更大的官骗他?哦,不对,你本来就是更大的官!”
“倒不是需要更大的官,”赵晏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我来之前已经收到消息,诚王和陆太师在这一带活动频繁,我虽然还没有查到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但只要知道源头在哪,借用一下他们手底下人的名头并不是难事。”
“所以,你其实就是在忽悠他。”君瑜瞥了他一眼,揶揄道:“好啊,堂堂提刑官也会骗人了。”
赵晏笑了笑,“大概,近墨者黑吧。”
君瑜:拐着弯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