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瑜一个箭步上前,只见屋里小二跌坐在地上,而他面前供客人休息的榻上倒着一具尸体。
之所以说尸体,是因为此人**在外的肌肤全都呈现出毫无生气的青黑色,一看便知已经死透了。
君瑜还是检查了一番,确认此人已经没了脉搏和呼吸。
而商队的人也都听到了动静,以罗均义为首的几人立即过来询问情况。
罗均义目光只是扫了一眼死者便一直打量着君瑜,见她熟练地检验尸体,便问道:“小兄弟竟然还会验尸?”
“只是略懂一二罢了。家中有这方面的生意,也算是多有接触了。”君瑜自谦地解释道。
罗均义也没再追问,只是远远地站着,还贴心地将大部分属下打发去了大堂。
“小兄弟可看出什么名目了?”
“死者口眼微张、面部、指甲发黑,目、鼻、口、耳皆有黑血流血,很显然是中毒而亡。”君瑜扒开死者的头发,果然在他头顶找到了一根泛黑的银针,“这银针应当是他中毒的原因了。”
罗均义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小二,说道:“这个人从我们进店都不曾出过门,别人也进不去。只有你是最后见到他的人,难不成……人是你杀的?”
说着,罗均义拔出腰间的刀,一刀将小二身边的椅子劈开,逼问道:“说,是不是你见财起意,杀了这名房客?”
罗均义长得高大魁梧,周身的气势又十分强悍,此时这样一质问,小二便吓浑身都颤抖起来,“不,不,大爷,小的没杀人,小的就是上来给客人送热水……就算借一百个胆子给小的,小的也不敢杀人哪!”
君瑜走上前,抓起小二的手看了看,然后放下。
“除了刚才,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君瑜问。
“是申时!”小二连忙回答:“那时小的给客官送了饭菜,刚刚小的送热水进来,也是为了将碗筷收走。”
“申时送的饭菜,这会儿才来收碗筷?”罗均义笃定地说道:“我看你果然就是凶手!”
“他不是。”君瑜无奈地解释道:“他的手上虽然布满了茧,但都是劳作所致,不是习武之人。且以他的腕力,不足以在死者挣扎前将银针刺入对方的天灵盖。所以,他不是凶手。还有,他之所以这么晚才来收碗筷,是因为你们突然来住店,所以忙不过来。”
“原来是这样!”罗均义被君瑜反驳也不觉得恼,收回大刀,将小二放开,“我看他们这店卖的酒都比别处得贵,别处卖二两他这卖三两,还以为是个黑店……”
“冤枉啊大爷,咱们店里的酒都是好酒……”
“嗯?”罗均义瞪了小二一眼。
“我去跟掌柜的说一声,给您的酒按二两算,按二两算……”小二说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小去。至于下去后掌柜的会不会扒了他的皮,他也顾不上了。
“小兄弟,你觉得凶手是谁?”罗均义见君瑜起身才问道。
君瑜摇摇头,“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见财起意,死者的财物都还在。”
君瑜检查了一遍死者的房间,据小二说这位客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可这房间里却几乎没什么住人的痕迹。
而且这人在外居住多日,却没没有行李。除了身上的几两碎银子,连一身换洗衣物都没有。
这可不像是普通出远门的房客。
还有一点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死者的手,她刚刚检查小二的手时才发现,死者手上的痕迹和小二手上的痕迹竟然非常相似,说明他也是一个经常劳作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