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遇到你自己都拿捏不住的事情时，最好的办法，要么，彻底解决它，要么，远离。永远都不要再碰它，就连好奇心和怜悯心都不可以有。”

陆衡神色淡然，以过来人的口吻轻声说着：“该狠心的时候就该狠下心，善懦最是无用。”

“就像当初，我就不应该放了你，应该直接把你处理了吗？”纪梵梵一脸受教的反问。

陆衡哼笑了声，赞成的点头：“对。”

“我现在也可以处理了你的。”纪梵梵认真的看着他说。

这话似乎取悦了陆衡，他的笑意更深了，尽管依然不达眼底，却有了几分暖色，他轻笑道：“或者，你可以试试？”

纪梵梵无趣的撅了噘嘴，“我是好人。”

“呵。”陆衡轻笑一声，车子缓缓的在红灯前停下，他转头看她，声音轻柔带笑：“那么，我这个虚构出来的纸片人还得谢谢纪大小姐的不杀之恩。”

“知道就好。”纪梵梵得意的说，尾巴都要摇上天了。迥然不觉有什么不对之处。

陆衡微微靠近她，轻声笑问：“那不知我在纪大小姐心中，是纸老虎，还是某书中之人？”

“当然是……”

声音戈然而止，纪梵梵猛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来，震惊的转头看他，只见他唇边噙着笑意，漆黑的黑眸深不见底，毫无波动，似认真，又似试探。

“你……你……”纪梵梵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绿灯亮，陆衡从容的发动车子，目光不再看她，一如既往的浅笑道：“听说纪总监最近最是青睐穿书这类作品，还亲自审核，面见过不少作者。认真工作是好事，入戏太深却得不偿失了。”

纪梵梵握了握拳头，悄悄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对，对，对啊，最近……连我秘书都说我最近入戏太深了，哈，哈哈……”

陆衡看她一眼，只是浅浅一笑却没再说什么。

纪梵梵腮边鼓起一股气轻轻吹出，转头看向两边快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却暗暗疑惑，自己最近见那些作者都挺隐秘的，黑莲花怎么知道的？

她最近在找回去的线索，什么作者啊，大师啊，和尚先生她都找过了，偏偏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陆衡一手游刃有余的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搭在窗边上，修长的手指支着脑袋，眼光好几次落在旁边的女孩身上，却见那人毫无察觉，犹自看着窗外走神。

他沉默的回忆着从遇到她后的点点滴滴，再联想到她最近的行为和刚刚的反应，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在一瞬间没有任何冲击的情况下彻底改变，而且，变得和原来毫无痕迹。

如果不是人被换了，那会不会是芯被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