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强光刺进来,舒景翰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师傅师傅,这个公子醒啦。”一个小童跑出去。大声吵着。
速度之快让舒景翰想问这是哪儿都没来得及。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晕了几天了,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不知道郁绮然怎么样了,他想。
“放心吧,你怀里那个姑娘没事。”男人一进门便坐在床边,手指搭上舒景翰的脉摸了摸。
只见他身形颀长,脸上是一派世外高人的淡然,看不出来这个人已经多大年纪了。
那男子看到舒景翰盯着自己的额头,摸了摸那个淡红色的印记,示意自己的小徒弟给舒景翰倒一杯茶。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个是我们火云一族的标志。”
舒景翰虽然好奇,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担心郁绮然。
“我怀里的姑娘呢。”贺琰声音沙哑。眼睛微敛,神色有些落寞。
“放心吧,她也活着。”伏江淡淡的说道。
小徒弟喂舒景翰喝了点儿水。舒景翰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伏江看着舒景翰喝水,突然就觉得这么一对儿小情侣能混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容易。男的中了倒春寒活不了三五天,女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更是不计其数。
他给小姑娘包扎的时候就有些不忍,身上的伤口都好说,心上那一刀虽然凶险,但还有一线生机,以后好好养着也能养回来,不过眼睛就有些为难。他用了些法子阻止了眼睛周围的筋骨退缩。但是去哪儿弄一对儿眼珠子呢。伏江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
舒景翰当然能感觉出来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甚至自己的内力也跟着恢复了几分。
来到桌子前面行了个礼。“公子大恩,舒景翰无以为报。只是不知道我妻子她......”
“在隔壁房间。”
青衣公子开口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景翰看着**的小姑娘,脸上的血污已经洗干净了,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知道每一处纱布之下都是一道伤疤。他的小姑娘,本该肆无忌惮言笑晏晏的年纪,现在满身是伤。
郁绮然躺在**,和平日里肆意张扬的样子截然不同。她脸上没什么色彩,唇色苍白,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贺琰跪在床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最终还是垂下手。
伏江一进门就看到舒景翰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觉得实在碍眼,不由得出口说道:“你既然抱着她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何苦还心有戚戚。”
是啊,本来他明明已经接受了郁绮然可能活不了的事实,但是那时他以为他也会跟着一起去的。现在他们两个人没事,他应该高兴的。只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能会有些棘手,但是没关系,将军府里边有各种各样好的药材,养好身体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他一直都知道郁绮然不喜欢自己当将军,只是世道艰难,两个人才不得不做出了一定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