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紧身上的披肩，落在裙子上的血迹就像凋零的玫瑰，转过身。

姜念的手悬在半空，缓缓垂下。

“为什么要这么冷漠？”迪瑞在空间里询问。

系统过了一会儿也响了起来：“根据算法无法理解复杂的人类情感，但是宿主的行为存在自毁嫌疑。”

“你瞧，机器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林沫默不作声。

见她不再说话，迪瑞叹息一声，只好换个话题：“接下来要做什么？”

走出宴会厅，穿过电光照亮的玻璃走廊，林沫的影子在黑暗中被拉得很长，高跟鞋有节奏地在走廊上回响，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第一步摧毁林黛的社会关系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接下来的事是让张恒暴露系统，两件事同时进行，争取尽快的完成。”

“人类就是这一点很麻烦啊。”迪瑞发出一声喟叹，“总是追求什么集体，将别人的看法看得那么重要。”

“人类不会放弃复仇。”系统的少女音也响起了，“根据系统测算，恶人不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愧疚，不应该以普世观念去看待，他们存在独立的思考方式。”

迪瑞：“今天的系统话很多啊。”

祭典开始前，林沫从新换了一身衣服，更加方便行动，也更好隐藏住特征。

“母亲要亲自出马吗？”淘淘在镜子前面抱住她的腿说。

林沫望向镜子里摘去了面具的自己，勾了下唇：“得把猎物逼上绝路，他才会使用杀手锏。”

“哦...”

“你要不要用我的面貌？”镜子里忽然出现了金龙的幻影，“原先只答应了借用身体，而且我觉得你的脸蛋还挺漂亮的，所以有更换，但是如果想用，我也可以给你变换出来。”

也好。

“那么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好勒。”

祭典举办在长街上，街道很狭窄，摆上摊位以后就只能有人通行，入口处很像样地摆放了一块招牌。

她俯下身看招牌时，看见一双脚出现在自己身后，没想到张恒这么快就出来了，原以为安慰那个女人是件多么耗时的事情。

“城邦域场果然是世界末的资本家，很会制造噱头，也还原得很有末日前的味道。”她今天也戴了蕾丝，只是为了搭配今天的白色旗袍戴了一条绣了茉莉花图案的蕾丝带，白色遮光性质很好，有时又会模糊人脸。

见张恒没有说话，林沫回过头，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人是姜念。

她愣了一瞬。

天色暗了下来，日落还剩下一条暗紫色的分界线悬挂在远出群山上，身边不时有人走过去，各色摊子，小商贩叫卖着商品，若是过去叫卖的可能是些吃的东西，现在卖的确实一些从时间域场里带出来的怪物。

隔壁摊子上的灯光落在二人的肩膀上，时间仿佛静止。

“你是谁....”

“已经好了。”

“淘淘...”

“和他的哥哥姐姐们去玩去了。”实际是为了今夜的战争做准备去了。

二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过去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从他们身旁跑过去，有个女孩路过时不经意的撞了一下林沫的肩膀，她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倒去，身侧伸来一只手，将她扶住。

林沫抬眸看向他，肩头从他手上离开，有些窘迫的说：“要不还是一起逛逛吧。”

“嗯。”姜念五指收缩回手心，点头。

沿着街道前行，挨个看过沿途的摊子，商品的种类很丰富，从异兽的牙齿做的工艺品，再到价值很高的异兽结晶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