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静静听完了这些人的对话，平板微弱的亮光在她脸上闪烁，随着画面的变化，她的面庞被映照出不同的光泽，最后在一片红光中黯淡下来。

收起平板，她转身走入一个房间，宽大的落地窗下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后面漆皮座椅上，男人一手托举着烟斗，翘着二郎腿，朝窗外看过去，托环形建筑的福，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对面房间的门。

门被缓缓打开，胡娜从里面走出来，在门口撞上了在门前踌躇不前的男人，两人说了什么，胡娜便离开了，他握着门把手沉吟了一瞬也走了进去。

红衣女人将平板放在长桌上，顺势坐上去说：“这个人，联邦要了，你想个办法。”

“你们还打消做那个实验的想法吗？”域场负责人道，视线仍注视着窗外，窗外头洒进来的光照亮了他半边脸，他抬起下巴吐出一口白烟。

红衣女人红唇微抿轻笑着：“话我带到了，你也没有拒绝我的资格不是吗，何况她那么厉害，是给城邦域场夺取物资的好手，万一被其他城邦的人拉拢走了，亏的可是你。”

“你这话怎么说？”

女人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视频再次播放起来：“她在时间域场里大杀四方，很快消息就会传出去，她要红了。”说罢，她双眼微眯，勾唇轻笑。

房间门被打开，林沫从**坐起来，原以为是胡娜忘了什么东西，却瞧见了姜念，她的心猛地跳了下，但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见面后，不知怎么二人竟都陷入了沉默里。

这份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最后连窗外的鸟儿都忍不住催促，乌鸦落在窗口，发出几声叫声。

林沫在**坐直：“如果是要问我身体如何，我其实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动动手脚，她现在除了右手始终保持着白骨的模样外，其余的手脚在人类的肉眼来看，与正常人无异。

姜念似乎并不关心她的手和脚是怎么成为医学奇迹，一夜之间长出来的，他只是显得有些扭捏地说：“我是来辞行的。”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愣了一瞬，迟疑着：“是吗，什么时候。”

“大概在明天早上，”姜念说着，“天瑶他们很想见见你，如果你方便的话。”

“当然好。”林沫说。

“晚上八点，就在大厅，有场宴会，你来吗。”

“嗯。”

“那我等你。”姜念笑说，随后她缓缓退出了房间。

她抬手摸了摸，面具在脸上戴得好好的，姜念应该没认出她来，林沫松了口气。

夜里赴宴前，胡娜特地将她带到了顶楼来，没想到她这样雷厉风行的女孩，对化妆和美容上的造诣如此高深，三下五除二地边替她搭配好了一套正装。

林沫大为不解：“参加宴会一定要传承这样吗？”镜子里倒映出她身着礼服裙的身影，是一件鱼尾长拖尾的鸽血红礼服，她的黑长发被胡娜用卷发棒烫卷后盘成了一款复古的中世纪盘发。

在发髻侧边戴上镶嵌有红宝石的羽毛饰品，应她戴面具的要求，她特地给林沫找来了，一套黑色中掺杂着红色丝线的蕾丝带作为遮挡面部的面具。

替她将发饰的位置摆正，胡娜对着镜子里的她微微一笑：“你得告诉所有人，你就是个疯子，也是个美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