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闻言眼前一亮。

林沫与他眼神相交，便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像只狗似的朝她飞扑过来，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抱起来跑向红发和金发：“带我一起走，就用这个女人交换。”

博士躲在沙丘后，尽可能避免加入战斗，他就算再喜欢研究也是惜命的，朝几人喊道：“传输胶囊一次只能承接五个人。”

“安丽哈哈安丽...”老大喊道，向后看向安丽，“刚刚好，够我们离开。”

博士：“你显然没有把她当人吧，”他指了指老大手中抱着的林沫。

林沫始终保持安静，仿佛现在发生的事与她无关。

老大浑身一僵，看了眼林沫，又看向已经走来的安丽，沙鲸就在她身后，他伸手在安丽胸前推了一把。

“老大？”安丽不可置信地看向绿色光芒笼罩着的男人，心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胶囊启动了。”幽绿色的光芒在几个人脚底亮了起来。

男人紧盯着脚底的光，嘴角朝两边缓缓咧开，眼底的贪婪像一个漩涡。

安丽呢喃：“老大...”

沙鲸掀起沙浪，狂沙不断落下来，落在女孩发顶，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的异能是控制沙子，反正你又死不了。”老大说。

安丽朝他嘶吼，泪水和落下的砂砾凝结在一起：“你宁可留着能换钱的筹码，也要舍弃陪伴了你那么多年的我？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怎么回事，光芒暗下去了。”几句在胶囊即将发动传送时，光芒忽然暗了下去，紧接着无数只蝎子从黑暗中爬了出来。

一只黑蝎尾巴上的倒刺深深扎进了博士的手腕，他大叫一声，胶囊脱手而出落在一旁的石头上，一条裂痕像是闪电一般出现在了胶囊上。

“胶囊坏了！”

“怎么会这样。”

红发：“恐怕装不下五个人。”

林沫感觉身子失重，她被抛了出去，一瞬落在沙子上。

“带我走，我...我有用的。”

“嘶嘶”淡褐色时不时闪烁晶莹白光的沙子上爬来几只黑背蝎，钩子似的尾巴冒着幽蓝色像火焰又像烟雾的东西，有了第一只，就有第二只，很快整片沙地都爬满了蝎子。

“啊啊..啊啊啊”老大疯狂甩去爬到肩膀上的蝎子。

金发李金掏出枪朝周围的蝎子射击，随后红发掏出打火机，砍下一旁的干草扎成火把威吓蝎子。

林沫比较无助，虽然她本人一脸无所谓地坐在沙子里，蝎子在她周围围成一个圈，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好在那些蝎子觉得她不是那么好吃，甩甩钳子结伴退开了。

她感觉到一丝视线，举目望过去，李金正皱着眉深深望着她。

忽然。

“嗯——”沙鲸发出叫声，庞大的身躯在沙海里翻滚，沙子凝聚成漩涡将周围的沙子一起卷入漩涡之中。

所有人都在往漩涡中心坠落，就在那一瞬间，安丽抓住老大的袖子，他头上的牛仔帽向下坠落从她侧脸擦过去。

男人抓住了一块石头，尽可能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他不愿意再承接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他掰开她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

“老大...”

“滚开！”

安丽脱了手，指尖连风都没抓住，沙漠里响彻着鲸鱼的叫声，砂砾碰撞砂砾，九月烈风呼啸。

“安丽，闭上眼睛前，就对着砂砾说，我自愿献身尸潮。”枯骨陶瓷一样的手握住了她，流动献血的血管里，血液温热的触感传递到手心，除此之外林沫的骨骼是寒冷的。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温柔，像是每一个字都用舌尖包裹着送出来，上达耳际，救赎一般。

“我愿...献身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