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扶起来。”老大提着一个绿色玻璃酒瓶，里头装着快过期的珠河啤酒，他指指林沫，又指指一旁的箱子，示意手下将她放进去。

另一边，几个男人正用枪指着娜娜，哄笑着逼迫她给他们跳**。

所有人都在狂欢，唯有安丽。

她警惕环视四周，不多时视线在一片帐篷之间的阴影处停留，在月光照不亮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她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扭头对老大道：“老大，少喝点吧。”

老大抬眸睨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道：“玫瑰王庭回复得很快，说不出半天就能赶过来，到时我们会有一大笔钱。”他说完，仰起头将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

“老大！”安丽加大了音量。

“来啊美人把手臂抬起来。”

“畸形秀。”

“哈哈哈哈。”

男人们哄笑着，没人听得见她的话语。

那个叫娜娜的女孩咬牙，脸上尽是不屈，她推开那些男人，砸碎啤酒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几个男人围着他发出刺耳的嘲讽。

她将眸光落在林沫身上，或许同命相连的人能给她一点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共鸣，却只见，林沫抬起那只肌肉没有长全的手。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只手的全貌，它大多被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五只陶瓷一样没有皮肉的枯骨手指在外头。

歌声缓缓从她微启的嘴唇泄出来，她的指尖微微弯曲，在空中轻弹，像是在弹动着音符，月光落在沙漠金色的沙丘上，像是披了一层漂亮的头纱。

黑亮柔顺的长发被微风抚开，鹅蛋形的脸蛋皮肤白皙，泛着淡淡陶瓷似的光泽，与她的指尖相得益彰的是她的眼睛，血色的波光粼粼的眼睛。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那几个围着娜娜的酒鬼甚至对娜娜失去了兴趣。

林沫眸底红光闪烁，全知视野打开，意识共享开启。

月色下，帐篷后的阴影里，几个人影飞快地掠过去。

老大摇晃着酒瓶，嘴角向上翘着，颇为满意地说：“如果她是一个健全的女人就好了。”

安丽拳头渐渐握紧，她皱了下眉，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突然上前，朝林沫伸手：“来吧，我带你去休息。”

林沫稍稍有点意外。

“干什么，我们还没看够呢。”几个醉鬼展开抗议。

吵闹的声音让安丽皱了下眉，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偏偏这时有两个醉鬼不安分，他们把娜娜扛起来，逼着她发出尖叫，眼泪挤出眼眶。

“够了，安分一点吧。”安丽大吼一声，抬起手，砂砾化作海浪朝几人打过去，一下拍翻了那两个男人。

“真是的，干什么你....”

“真当自己是大嫂了？”

她凝视着这个矛盾的女孩，眼底暗红涌动，她显然与这座营地格格不入，却甘愿为之沉沦。

自从那天杀死了一个人类，林沫就觉得自己不再以人类的身份看待人类了，这种旁观者的视角算什么？猎食者的角度吗？

“主人，我们已经找到仓库，就在关押人质的帐篷旁边。”淘淘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她闻言勾了下唇：“做得很好。”

淘淘嘴角上扬，指挥低级丧尸打开仓库门上的锁链，这大概是营地里唯二有看守的地方，两个倒霉蛋还没来得及看清敌人就被两只低级丧尸给咬碎了脑袋。

“不要过来....”隔壁帐篷传来女孩的哭声。

淘淘皱了下眉，那声音可真刺耳。

“救命啊！娜娜姐姐，快来救救我！”

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你们快住手！”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再这样吵下去会暴露的。

篝火烧得很旺，通过意识共享林沫看见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不免觉得开心。

见到她在笑，娜娜突然低低骂了她一句：“可悲。”

林沫转过头，她紧抓着自己被撕破的衣服，眼角泛红，却强忍着不肯哭出来，那几个醉鬼刚刚趁着酒劲逼着她跳**，她不愿意拿酒瓶打破了一个男人的脑袋。

“你很勇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