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这么多年。他不能再忍受失去一次的痛苦，他要救她，她绝对不能死。

林霜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冷嗤了一声，缓缓道：“我死了不是正好吗？这世上再没有人会说你背信弃义，是个小人了。”

“只要你能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秦玄离想也没想当即便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林霜轻笑了出声，看着眼前人着急上火的模样。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此时她只觉得体内的疼痛越来越厉害，那种上万只虫子撕咬的疼痛，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她根本控制不住的嘶吼出了声。

紧接着她便觉得喉咙一甜，腾地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

秦玄离被眼前这个情况吓得已经，连忙拿起一根银针扎到她的穴位上，想要帮她止痛。

林霜直接一手拔掉了那根刚扎上去的银针，将它拿到自己眼前，冷笑了一声道：“没有用的，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活不了过久了，可能今天都撑不过，不过好在我的大仇报了，就算是进了这阎罗殿，见了我那可怜的父母，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这么多年她为了练习蛊术，她生了不少办法，为了功力能得到提升，她对自己痛下狠手。

所有经历过的一切，她现在一点也不敢回想。也因此，她不想让秦玄离知道，她想至少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是药山上那个笑容明媚，心思单纯的师姐。

而不是现在这个被仇恨与嫉妒蒙蔽了双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练蛊术习禁术的妖女。

秦玄离看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液，它不是红的，而是黑的。

正常中毒的人血不会黑到这种程度，所以这是中蛊了……

他的手不可置信的指着地上那滩血，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道：“师姐，你告诉我，为什么这血是这个颜色？你告诉我！你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林霜苦笑出声，她也想知道这么多年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告诉他，她练了禁术？还用自己的身子为药根子，然后只是为了提炼自己的功力？

她越是沉默，秦玄离的心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整个心都揪在一起。

“好，好，你不说。不说可以，你告诉我你体内的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拿出来，或者把它扼杀在里面。”秦玄离双手扶着医仙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林霜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将自己的手慢慢抬了起来，轻柔的覆在秦玄离的脸上，那双美眸蓄满了泪水，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着，仿佛时间就这样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