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倚红楼生意日渐平稳,开了几家铺子之后,楚行烟便几乎没有亲自给人处理伤口的机会,所以她这会有些疲倦。
“剩下的就看你了。”楚行烟转头看向贾大夫,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喜色,只是点了点头应下了。他行医也差不多三十年,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比了下去。
不过医者,活到老学到老,楚行烟处理伤口的方法自成一派,她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任由他在旁观看,贾大夫心里不由对她有些肃然起敬。
殷墨初全程无话,目光一直都在楚行烟的身上,贾大夫脾气虽倔但他相信这次之后他对楚行烟必然也是心服口服,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楚行烟居然能给他这方面的惊喜,思及此处,嘴角不自觉挂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开口道:“将此人抬到本主的马车上。”
侍卫向河闻言立刻回声道:“主上万万不可,此人来路不明,绝不能轻易与您共乘。”话罢直接跪了下来。
得到了满意回复,原本浅笑吟吟的殷墨初立刻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楚行烟。出发时殷墨初已经将自己的专属马车让给了楚行烟,现在那辆车空间狭小怎么也挤不下三个大男人,于是他故作大方的让人把受伤的抬到他的马车,其实就是拿定了楚行烟的心思,他就是要蹭在楚行烟身前。
“是啊是啊,这个人身上都是血上了马车不但会弄脏马车还会搞得一车血腥味。娘亲你就让漂亮伯伯与我们共乘吧,毕竟咱这也是寄人篱下,娘亲你也要懂事些。”元宝说出的话头头是道,甚至装作大人模样教育楚行烟,殷墨初虽未出声却已经达到了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楚行烟看着两人默契十足的配合,除了应允也无他法,开口道:“即使如此,那就让泠烟给大夫搭把手,他们三人去坐那辆吧。”
得了允许,元宝拉着殷墨初的衣角,欢天喜地的回到了马车上。
楚行烟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晃了神,也不知这个决定是好是坏,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纸包不住火。
不容楚行烟细想,地上的人重重的咳了起来,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又昏迷了过去。
见状贾大夫舒了口气,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完毕,将目光投向了站着的楚行烟,道:“万幸,这刀上并未淬毒,老朽从未见过受如此重的伤,本以为这人也是垂死边缘并没有救下来的胜算,还好今日有姑娘出手相救,老朽甚是佩服。”
大夫这一番谦逊的说辞楚行烟并未放在心上,就算这人不是元宝救回来的,她也会施以援手。
“我这有上好的止血散一会让泠烟拿给你。”楚行烟淡淡的说道,躺在地上这人脸上虽然已经被血迹模糊,但是五官却还是能分辨出,能被人追杀至此怕是这一路也不会太平。
“好,好,好。”见楚行烟这么说已然是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连忙道好,随即唤了两人将受伤人抬上了马车,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也总算能上路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