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的话,立刻让其他几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董薇晗身上。
她们打量着,看看董薇晗,再瞧瞧杜歆岚。
杜歆岚也从母亲去世的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
只是,她眼中挂着的泪,正用帕子擦泪。
杜歆岚接近董薇晗的主要目的就是让董薇晗的身份暴露。
祖母派人去距离东北边境很近的马右沟查过,柳茹根本没有去,十几年前的官差为了不以失职获罪,直接在备案上写的死亡。
人逃了,还成婚生女,本就该老实的躲避着,偏要往盛京来,那不就是找死嚒。
董薇晗的母亲是被流放的罪人,只要事情被抖落出来,董薇晗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祖母厌恶透了董薇晗,她还要指望祖母给选一门好亲事,自然要帮衬着祖母,让祖母心中欢喜。
董薇晗听着七嘴八舌的言论,笑看着杜歆岚,说:“世间说大也小,说小也大,人面千千万,有几分相像又什么奇怪,杜小姐,你说是不是?”
杜歆岚说:“沈夫人说的得有理,我与舅爷爷家的几位表姐妹也有几分像,这是血缘关系,今日发现与沈夫人也相像,想来又是一种缘分。”
杜歆岚上前一步,与董薇晗并肩站到了一起,笑道:“我在这盛京城还是第一次遇到与没有血亲的人容貌相像,这缘分可是千载难逢。”
又一位姑娘插嘴打趣说:“往一块站,瞧着越发像了。岚儿姐姐,说不准,你们祖上是一家呢。”
董薇晗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杜歆岚,“这位小姐真能说笑,若祖上是一家,一辈一辈传承至今,晚辈不可能不清楚,我是一点不知道家里与杜家还能攀上亲戚。”
董薇晗掷地有声的话语又像是带出了一种不愿意和杜家有联系的意思,可仔细打量董薇晗的神色,又觉得此想法实数不该。
对于拎出来的对象杜歆岚,不管董薇晗意思如何,心里都不痛快,果真是小地方出来的,丈夫不过是三品官,小人得志。
说完笑话的小姐曹靖婉多看了董薇晗两眼,她刚才那么说就是想气气杜歆岚,说她的祖辈和一个乡下出身的丫头祖上是一家,这是对杜歆岚的一种羞辱。
她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居然不愿意与杜大学士家‘攀关系’,真是有‘志气’。
“许久不曾见面,婉儿妹妹还是那么随心所欲。”杜歆岚笑道:“沈夫人此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对杜家有什么仇什么怨,竟是都不愿意和杜家扯在一起说句玩笑话。”
董薇晗转身,直视杜歆岚,说:“我是乡下出身,随圣驾来避暑行宫,三叔三婶特意叮嘱再叮嘱,多少也记住一些。就如刚刚的玩笑话,你们讲的,我却不能说,我丈夫在战场拼了命才得来的官职,我身为他的妻,自要维护,关于攀附谁谁的闲言,一句都不能存在,并非杜小姐口中的仇怨之意,杜小姐比我乡野村妇读书多,知礼多,我此番解释,想必能明白吧?”
杜歆岚心想,听着很有理,却也得罪人,不过,她很喜欢董薇晗这得罪人的解释。
这时,有位小姐哼了声,说:“沈夫人这话说的好似我们长了个长舌头。”
董薇晗看过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瞧着那张脸细细打量,她记起来了,这姑娘是韩仲康的表妹。
董薇晗抬手在自己的妇人发髻上摸摸,“原来是福满楼东家韩公子的表妹呀,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因还有事要办没与小姐解释,今天便借着机会说一句,小姐千万别误会,我与韩公子不过是生意合作的关系。我呢,平时就爱往灶屋钻,做的吃食还算拿的出手,我做的菜与福满楼合作,赚点银钱过日子。其实就这么回事,你真用不着耿耿于怀,避免再有什么误会,我已经决定在有事商谈,会派个人去见韩公子。”
田萱萱看出董薇晗一副才记起来她是谁的样儿,心里一梗,合着她之前在福满楼对她那么敌视,一点作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