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薇晗唇角勾着冷笑，说道：“第二条路就是你现在这样，带着你的老母亲继续做癞皮狗，任人耻笑和嘲讽。”

陆元山的两只胳膊被李顺卸了，肩膀向下垂，因为疼痛出了冷汗，脸色发红。听到董薇晗这么侮辱性的言语后，脸色登时转为了铁青。

他的老母亲王氏瞪着尽显刻薄的三角眼，“你这女娃子吃粑粑了，一开口嘴就那么臭。再说了，这是我们和宋氏这个贱婆娘的事，和你有个屁的关系，要你多嘴多舌插一脚，该滚哪就滚哪去。”

“宋氏带着三个女儿走投无路，没吃没喝又重病的时候，是我出银钱请的郎中，是我给她们娘四个提供住处，给她们吃，给她们喝，给她们穿，还让宋妙姐妹三人读书认字，哦，练字的纸也是我买的，你想把宋妙姐妹三人带走，行啊，把我花在她们身上的银钱给我，我绝不拦着。”

前边吃穿住的费用就不少了，纸这东西更是贵得很，王氏还指望着卖掉仨丫头再给陆元山娶一房媳妇，才不会往外掏钱。而且，王氏也没有银钱。

王氏抬手指着董薇晗，张嘴就来：“你白养着她们？说出大天去我都不信，你这丫头心里准憋着坏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着把她们养好在卖高价。嘿，我从你这丫头就能瞧出你爹娘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只管生不管教的两个浪-**-货。”

董薇晗对便宜爹董二江并无很深的感情，但他年前回来没朝着后爹的方向发展，能给两个女儿做主，顶替了原主的她，也愿意去维护他，等以后从兵营回来，给他养老送终。至于母亲柳茹，尽管没有印象，董薇晗也不能忍受眼前试图讹诈的老婆子辱骂。

董薇晗走向老太婆，每一步都像是朝着老太婆的血肉上踩，尤其是那双爬满血丝的眼睛，此刻闪着狠戾的寒芒，猩红的令人背脊发凉。

董薇晗的唇几乎没有怎么开合，声音带着一股子狠劲儿从她的齿缝中硬挤出来，宣泄着此时此刻她隐忍的愤怒出于迸发的状态，“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王氏撒泼耍赖这些天，宋氏冲着她嘶吼，大孙女宋妙吵嚷反驳，她不怕。食馆的几个男人不管她骂的多难听，除了瞪她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渐渐，她也不怕了。

然而，面对董薇晗的逼近，王氏怕了，心肝发抖，身体对危险的本能便是逃避，她手脚并用，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躲出去半丈远。

王氏察觉到看热闹的人在嘲笑她，老脸很挂不住，梗着脖子道：“小贱人，你让我说我就说？呸，我偏不说。”

董薇晗继续走近老太婆，“向我道歉，向我的爹娘道歉。”

王氏向后退，距离她近的看热闹的人也感觉到董薇晗的靠近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纷纷散开。

他们就是瞧热闹，且王氏和陆元山的行为让他们不屑，不会因为老太婆岁数大一些就强按着食馆的人去体谅不计较。

王氏踉跄后退，忽然，她冲向董薇晗，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架势。

“董姑娘”

“薇晗姐”

李顺，宋妙齐齐发声。

其中，李顺已经冲了过去。

董沫晗本在后院陪着宋娇和宋玲，得知姐姐回来了，她与宋娇宋玲说了利害关系，娇娇和玲玲答应不会去前面，她便过来了。

刚过来，她就见到宋妙也要去帮姐姐。

对于宋氏母女四人有感恩之心，董沫晗很愿意亲近她们，只是宋妙眼下自不量力，她不赞同。

董沫晗拽住宋妙，“妙妙姐，你别过去了，你若是被老太婆抓住，宋婶就被动了。”

陆元山的眼睛黏在大女儿宋妙身上，一脸恼恨的表情，要不是胳膊被卸了，他这个时候去抓宋妙一定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