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来的正好,快跟你叔公解释解释你弟弟读书这事!”被五叔公和谷三喜二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谷大福像见着救星般抓住了谷小满。
黄氏虽有用武之地,然而对上不管说什么就是一个哭字的何氏,黄氏的才能也发挥不出来,气得涨红了脸,倒像她怎么欺负了何氏似的,
再加上阴阳怪气,唯恐天下不乱的谷二禄两口子,场面一片混乱。
谷小满略微扫过众人,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黑子进白鹿书院啊,她在心中哼了一声,三房这一家还真是嗅着腥味的狼,但凡有一丝占便宜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哦,都说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面对几人的虎视眈眈,谷小满闲闲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咱们老谷家虽说是手艺人,但孩子也该送出去,多长些见识不是?”
这乱七八糟说得都是啥?五叔公一家一句没听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的胡搅蛮缠。
“众所周知,能进白鹿书院的,不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就需要大儒引荐,”谷文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文绉绉道,“不知小满妹妹可否告知,黑子究竟是如何入学的?”
“文堂兄不是说了嘛,”谷小满无所谓地耸耸肩,“咱们家哪里认识什么大儒,当然是黑子天赋异禀了。”
反正只要你不尴尬,尬尴的就是旁人,谷小满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
虽说谷文早就听妹妹二妞告状,说起自打谷小满跳河后就性情大变,是多么的黏牙棘手,连自家阿爹阿娘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不过谷文却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村里这些人都是没有见识的村姑蛮汗,谷小满再如何,充其量不过是个泼辣些的小丫头罢了,阿爹阿娘也是不小心,才被她拿捏。
眼下一见,发现这位堂妹虽不再像从前那般唯唯诺诺,但也没高明到哪里去,面对自己的诘问,只会装傻充愣。
自诩读书人的谷文自觉高人一等,在这个家里,除了祖父五叔公,就该轮到自己说话,连谷三喜等人都要后退一步,更不要说谷小满这个丫头片子了。
见自己问话,谷小满竟敢如此敷衍,谷文只觉自己被冒犯了,他脸色一沉,不再开口,只给自己阿娘和祖父使了个眼色。
何氏立马哭哭啼啼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大房如今风光了,不仅做成建盏生意大赚一笔,连儿子都能送入白鹿书院,却遮遮掩掩,不肯拉扒他们这些穷亲戚,怕的就是谷文也进了书院,将来强过黑子。
五叔公则眼睛一瞪,“大福,你阿爹临去前都是怎么交代你的?怎么,你现如今想吃独食?”
黄氏不干了,“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吃独食?建盏的事难得大福没带上武哥儿,是三叔自己唯恐吃了亏,明说了不肯一道!”
“再说这读书,当初谷文上县学的时候,怎么没见带上我们黑子,如今眼红黑子进了书院,就要来一道,这又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