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那边的七天一个疗程一结束,谷小满就把谷家那个胖龙鱼炉子拾掇了出来,整日陪着谷大福练习制陶。
刚开始的时候,谷大福还有些生疏,人也不自在,不过练了几次后,他便渐渐到找回了从前制陶的感觉。
看着湿润黏软的陶土在谷大福的搓揉拨动下逐渐成型,谷小满看着暗暗点头,对三日后约定制陶的信心又足了些。
谷大福这人吧,若论为人处世,实在是太过老实巴交了些,可若论起手艺,那些大匠人比不了,但以谷小满见多识广的眼光看,他还是很过关的。
谷小满觉着,谷大福或许就是后世的那种技术男,她们实验室就有不少这样的同事。
她便让谷大福只管做东西,其他一切,自有她负责。
得了这一句,肉眼可见的,谷大福松了口气。
到了约定好的前一晚,谷大福已经能连续做出三只像样的经瓶,可这究竟能否令王家满意,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谷小满却早就有了主意。
她告诉谷大福,到了明日,只要他正常发挥,她便能保证这瓶子被王家管事选上。
让他记住,千万不要被窑厂的其他人扰乱心神。
黄氏则神色笃定地鼓励谷大福,说是既然吴大夫已经宣布他的手完全好了,那区区一个经瓶,对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了这话,谷小满的嘴角抽了抽。
也不知吴大夫是怎么忽悠的,反正如今黄氏二人对他的医术可深信不疑,还商量着若是明日事情顺利,就给吴大夫送副锦旗。
这也不容易啊。
说话间,黄氏推了谷大福回房休息,谷小满则趁机钻进了工房,开始做她的“秘密武器”。
等到谷小满收拾妥当,将一切都还了原,去村里逛了一圈的黑子也回来了。
只见他眉飞色舞,直扑谷小满的跟前。
自打那日从晒谷场回来,谷小满便坏心眼地让黑子留意二房的举动。
她这么做,一来当然是为了报复二房和钱家,这二来嘛,就是特意转移二房的注意力,让他们别来打扰谷大福练习制瓶。
果然,二房上下贼心不死,已经将钱家那门亲事视为囊中之物,那日得了消息以后,五叔公就带着两个儿子气势汹汹地打上了龙虎堂。
“阿姐,你猜怎么着,他们不想花银子,一上去就说那东西是他们家的,之前是家里小孩子不懂事才给当了,让人家当铺赶紧还回去。”
黑子同情地摇着头,可谷小满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掩饰不住浑身上下的幸灾乐祸。
从小,二房的那几个堂兄妹可没少欺负阿姐和他,二房的那两兄弟妯娌可没少欺负他阿爹阿娘,如今二房吃瘪,黑子当然乐得高兴。
谷小满却并不如何意外,毕竟二房的人办事么,一向是这么生猛。
豹哥听了五叔公理直气壮的话,都差点儿给当场气乐了。
他没料到,竟还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拿了块陶制的东西当玉佩,忽悠他当了二两银子。
原本么,按着豹哥的打算,是要忍到一个月后,等谷家彻底还不上高利贷,再新账旧账一起算,把那臭娘们儿和那黑小子一起抓了抵债去。
谁知,还没等他动手呢,谷家二房就上门索要东西了。
这到底谁才是苦主,还有没有王法了!
特别是,这看东西绝口不提银子的事,口口声声让他归还玉佩。
还玉佩,还玉佩!
他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