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族长看着六十出头,他背着手,慢慢吞吞踱步进来,经过院子时,顿了顿。
只见谷家院子地上还躺着半块门板,那是上午用来抬谷小满那混账的“尸体”时卸下来的。
想起那场混乱丢人的闹剧,谷族长嘴角往下拉长,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
“大福身上好些了?”
虽说极其不满,但来都来了,作为族长,他还是得客气句。
不过显然黄氏没准备把这话当客气,她愁眉苦脸往里让着谷族长。
“他叔公来啦?还能怎么好,唉,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哪有钱抓药?就这么养着呗。”
这话,就是让族里帮衬的意思。
谷族公闻言气得胡子翘起老高,自从那年谷大福出事后,族里还帮衬的还少了?可黄氏却越发理所应当,看看,现在这日子都过成啥样了?
都说妻贤夫祸少,娶了黄氏这么个糊涂媳妇,也难怪谷家败落了。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黄氏还算有几分泼辣,谷家病得病小的小,也不一定能支撑到现在。
想到这里,谷族长的气闷散了些,却越发觉着没了意思,他往方才谷小满几个吃饭的那张小破桌前一坐。
“大福,你躺回去,大福家的,你也坐。我今日来,是有事跟你两口子说。”
看着桌上那半碗牛皮菜,谷族长叹了口气,他掏出别在后背腰带上的旱烟杆子,往桌沿上敲了敲,示意黄氏坐下。
往日在族长面前,哪有她坐的份儿?
黄氏直觉这事情小不了,给里屋**的谷大福使了个眼色,这才讪笑着忐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