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郎撇了撇嘴角，他当然记得沈老爷子曾经的威名，沈老爷子的威胁也是最让人忌惮的。

“我不会让儿子白受委屈。”顾四郎目光坚毅，“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儿子。”

少年道：“您放心，沈老爷子已经表态，他和沈家永远是您和大哥的靠山。”

“这话听着顺耳，你回去转告老爷子，他既然是长辈，就要守规矩，别让沈家蒙羞。”

“是，我会把伯父的话如数转达。”

少年拱手道，转身离去，背影挺拔，仿佛不曾遇见困难似的。

顾四郎眯了眯眼睛，这个少年倒是个人物，怪不得沈砚肯带着他去南疆。

顾承林低声道：“爹，我觉得……”

“别担心，我已经找过李老爷了，李老爷答应帮忙，你就安心准备乡试，我不相信老宅那群混账会让你失望的。”

“爹，李老爷不是沈家的人吗？他会帮沈家吗？”

“不会也得帮。”

顾四郎胸口堵着一口浊气，压抑得厉害，“他敢违抗沈家老爷子的命令吗？不是说沈老爷子一句话就能断他的仕途，我看沈家还没这么大本事。”

顾瑶慢悠悠走过来，低声问道：“谁惹我爹生气了？”

少年停住脚步，回头向小姑娘点点头，随即快步离开。

顾四郎道：“没事，他就是来同我说一声，他们老爷子说了，以后沈家的事不用管，只需要考虑乡试的事儿。”

“爹，您别上当。”顾瑶抿了抿嘴唇，“沈老爷子是不想承认沈砚是沈家子孙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我们不稀罕，承林更不稀罕！”顾四郎拍了拍儿子肩膀，“你去村口迎迎承林，我去地窖拿些粮食，一会去县城买点猪肉。”

顾承林眼眶发酸，“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爹也要保重自己。”

顾四郎点点头，顾承林刚刚迈入村里，便见到两辆牛车缓缓驶入村口。

他快步迎上前，掀开帘子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专程送粮食过来的，还有些药材。”

“……大哥不是说不管沈家吗？”

“沈家毕竟救过我。”

“那您还来？”

顾承林哽咽道：“大哥，你……”

顾承林跪倒在地，哭泣道：“你怎么就这么傻？”

顾瑞扶起顾承林，“你也知道我蠢笨，可惜我不够聪明，比不上你和三弟。”

顾承林感觉大哥变化很多，或者是因为他的病，大哥才变了，而非因为沈老爷子的原因。

“你先去准备准备，明日咱们一块去县城。”

顾承林擦拭眼泪，“大哥，你也是读书人，沈家的人都是坏蛋，不仅害你丢掉功名，连累我，他们根本就不配姓沈。”

顾承林的愤慨不亚于顾四郎，“我一定会让沈家血债血偿！”

顾瑞微微颔首，“我会尽全力辅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