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宵和罗文秉两人驾着马一路狂奔到了侯府,看见府外的尸体,骆寒宵的心突然一沉。
他的夫人……
血一点一点地流动着,骆寒宵的神经渐渐地开始变得麻木了,眼前的血色已经看得并没有那么吓人了,生有何惧死又何苦,若宛儿没了,那他宁愿死在今天!
罗文秉见着面前的惨状,心中也受到了些冲击,但他一直跟在骆寒宵的身后,他害怕这个小子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老天终究还是眷顾他的,当骆寒宵看见了宛儿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的眼泪突然间就像是止不住般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宛儿走了过来用身上的帕子给他擦拭眼泪。
顿时间骆寒宵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紧紧地将宛儿抱在怀中,只要宛儿能够活着什么都是好的。
看着眼前凤宛儿并没有什么事情,罗文秉心中的石头也是落地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没有被解决,韩群依然还在城中,而他有多少的后手众人还无从知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调动城中的禁卫军,可是皇上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城中发生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这个不争气的皇上,骆寒宵心中就有一团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每日看着他这样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见不到的时候有没有在做正事!
“我已经让人去宫中向皇上汇报了,不会有事的,禁卫军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宛儿一面安慰着骆寒宵,另一面将他往府中的暗室里送去。
可骆寒宵就像是一个执拗的小孩子,眼睛中蓄着泪水,宛儿似乎还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神态,便连忙询问:“你怎么了?”
突然有一群鸟划过了天空,骆寒宵抬头,本想看一眼天上的鸟,但此时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湿了,根本就看不见什么东西,反而眼眶就像是盛不住泪水一般一串串地贴着脸庞流了下来。
看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宛儿知道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他的心中苦得很啊……
“韩群……是韩群他杀了我爹……”骆寒宵的声音在颤抖着,能够从他的打着颤的嘴唇中看出他内心是有多么的痛苦。
似乎一道晴天霹雳降临到了宛儿的头上,骆凌……死于韩群之手……
虽然宛儿已经不将韩群当成自己的父亲了,父女之间的情分早在小时候便已经消失殆尽了,但她无论再怎样拒绝韩群,在血缘上宛儿就是韩群的女儿,这件事情无可辩驳。
可现在她的父亲竟然杀了骆寒宵的父亲……
一瞬间,一种沉重如同浓云一般的愧疚覆盖在宛儿的心头。
“对不起……”她向骆寒宵道歉,因为她的父亲,骆凌老将军才会离开了人事……
骆寒宵并没有回话,但在他的心中,这件事情和宛儿从来没有半点的关系,虽然父债子偿这件事情天经地义,但骆寒宵的头脑还是很清醒,他知道宛儿会因为这件事情自责,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鸿沟……
“何事之有?夫人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东西,有些事情你又做不了决定。”骆寒宵用他宽大的手抚摸着宛儿细腻的小脸。
悲伤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消除,突然在皇城的东边就传出来了一阵巨响。
二人顿时间警觉了起来。
守在门口的罗文秉也立马进来了,现在这个位置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要先去那里探探。
骆寒宵将宛儿硬塞到了家中的密室里,随后自己一个人立马追赶着罗文秉的脚步。
皇城建城三百年,绝对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情而毁于一旦!
沿路上肉眼可见百姓们的尸体,起初骆寒宵看着心中还是阵阵疼痛,现在再看的时候已经是麻木了,这么些人全都死于韩群之手,自己的父亲也应为韩群这个畜生受到了这样大的侮辱,此生骆寒宵要是不将韩群给亲手宰了,恐怕他这辈子块就算入土都不能安宁!
韩群正占据了城中高塔,用一副君临天下的眼神看着皇城众人,此刻小皇帝已经知道了城中发生的事情,可现在最重要的是,禁卫军却迟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