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宵的心中自然也有疑惑,自己和罗文秉将军只是在姜国军营中短暂的接触而已,怎么就能够得到他的青睐,甚至不顾自己身为姜国将领的立场来帮助自己?
帐子中灯光暗淡,骆寒宵斜着眼睛看着罗文秉,像从他的神情上找到一个解答,结果当然是否定的。
罗文秉脸上带着他看不明白的笑容,他卧在椅子上,两手交叠放在腿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尤其是脸上的笑,看上去分外的奇怪。
“不知道吗?”
骆寒宵感到奇怪,并不是因为自己被罗文秉看中了,而是此刻他的神情,和刚刚阴郁的样子很明显就是两种模样。
“那就算了吧。”罗文秉叹了一口气,随后就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骆寒宵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去城楼看看。”
还没有等到骆寒宵反应过来,罗将军就已经走到了帐外,看着他的背影,骆寒宵的心突然一紧,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罗文秉走远的样子,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做错事了吗?为何感觉罗将军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骆寒宵连忙追了上去,两人一同来到了麦城城楼,外面依然还是平平静静的样子,别说是安道宽了,就连一只鸟儿都没见着。
骆寒宵眺望着不远处的山,一点点的动静都没有,昨日两人带领一小队人马又进这座山看了看,白天的龟山似乎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恐怖,顺着小山谷走到了龟山的另一边都不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更没有见到安道宽一点点的踪影。
不过倒是见到了不少人员活动的踪迹,看上去不少人在这里生活过,在一些山洞里,骆寒宵发现了不少炊具,甚至还有一些生米蔬菜,可见这里也曾经有人。
应该就是安道宽的那些军队了,只不过为何这些人都像是露水一般,太阳刚刚升起就消失不见了,除了遗留下来的这些笨重的锅碗瓢盆,甚至一点点的痕迹都不曾有……
骆寒宵想了整整一天,也不曾想明白这么多的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安道宽今早从哪里出现的?”骆寒宵询问了一直在这里驻守的将领,得知安道宽今日是从东边走过来的,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这样站在城外,极其挑衅,等到骆寒宵赶到城楼上的时候,安道宽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为何到这里来一趟就走了,他的目的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谜,虽说现在只要能够将安道宽困在麦城不出去就是最好的了,但是如今他心中的诡计是什么还不知道,实在让人有些忐忑不安。
仿佛敌暗我明,心中总有一些不踏实。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一片片乌云渐渐的聚集了起来,四面突然刮起风来,挂在城门的灯笼被风吹得一摇一摆,城楼上的旌旗被吹得四处摇**。
守卫在城头的将士们心中突然有些害怕,如此战术怎么都似曾相识,前不久安道宽的人像就是在这样的大风天给他们重重一击的。
将士们想到这里,便纷纷蹲到了城墙后面,个个双手抱头,一整段城楼竟然没有一个站着的士兵。
骆寒宵感觉到好笑,“清风而已,何以让尔等惧怕成这样!”
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嘲笑,姜国的士兵原来都是这样贪生怕死的货色,罗将军站在一旁,脸色自然不是很好看,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唇紧闭,眼中的光如同一柄柄利刃般充满杀伤力。
看样子他可是真的生气了。
“传我将令,今后作战退缩者,斩立决,在籍贯所在地张贴告示,让众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懦弱怕死的货色!”罗文秉生气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如此粗粝的声音搭配他姜国大将军的身份才是最合适的。
风似乎带了一点点潮气,看着天边越来越厚的云,想必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雨袭来了。
骆寒宵将士帽子上的红缨判断出了如今的风向,正是从皇城吹来的!
皇城没有人送消息出来,但老天爷却特意将消息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