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娜至月霓凰身边，“奴婢给首领揉揉吧。”

“你会吗？”

“奴婢会一点。”

哈娜纤细的手指抚上她的太阳穴，轻轻的不急不慢的给她揉着。

她是有些技巧和指法的，应该以前给人按过。

月霓凰也没问她从哪儿学的，只问道：“你喜欢周褰么。”

哈娜笑道，“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要周公子肯要我，对我好，就足够了。”

她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月霓凰睁开眸子，慢悠悠道：“周褰的身份比较复杂，你从小就在草原，没见过朝堂里的阴狠诡谲，那里的刀光剑雨不比草原少，你若想过平淡的日子，最好就待在这里。你放心，你是我的奴婢，我会为你寻一个能保护你的人。”

“保护......首领说这两个字，倒是让奴婢莫名的感动。”她长这么大，除了阿妈说过会保护她，就再没有人了。

连呼烈完颜都不曾对她说过。

那个男人虽然宠幸她，也不过贪恋她的身体而宠幸。

月霓凰脸上带笑，“要不你一辈子跟我得了？”

哈娜脸蛋儿微红，“首领惯会撩拨人。是不是首领的夫君，也曾被首领撩拨得心猿意马？”

她曾在月霓凰沐浴的时候给她拿过衣裙，见她手臂上已经没了守宫砂。

她知道中原女子出生的时候都会在手臂上点一颗守宫砂，如今首领手臂上没有，那说明首领应该成亲了。

月霓凰冷了眉目，“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夫君二字，我没有！”

哈娜被就月霓凰的气势吓得不敢抬头，纵是在脾性暴虐的呼烈完颜身边，也不曾有这样的君威，但是月霓凰不一样。

中原人常说帝王不怒自威，今日算是有所见识。

“你下去吧。”

“是。”

哈娜退了下去，出了帐篷。

月霓凰解开左手腕上的黑色绑带，看着手腕上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想起那个令她生不如死的下午，身子颤抖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看似好好的活着，可心里的有些阴影就是挥之不去。

人有三魂七魄，她尚有一魄，还在地狱里躲着。

因为一切的发生总是很快，月家的惨烈，容不得她有时间治愈自己，她只得把那份阴影关在地狱里，不去想，不去提。

可是那关的毕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抹之不去的记忆，它会在她不经意间爬出来，让她痛苦，让她崩溃。

月霓凰闭紧眼眸，趴在桌案上，身体不停轻颤。

皮蛋从帐外飞进来，落在桌案上，见月霓凰双手青筋毕现，冷厉的金色瞳孔变得柔和许多，张开左翅，放在她肩膀上。

月霓凰抬眸看它，皮蛋也偏头看她。

清澈的凤眸与金色的雕眼对视，莫名有些怪异，但.....又有些温暖。

皮蛋见她没事，收回了翅膀。

皮蛋眼眸转了转，又暗戳戳的瞄她一眼，飞出帐篷，叼了一朵格桑花进来，放在月霓凰跟前。

“你就会送花哄我开心，能不能送点别的？”

皮蛋心领神会，又飞出了帐篷，不一会儿叼了一只肥得不能再肥的硕鼠进来，放在桌案上。

月霓凰；“.......”

皮蛋见她还是不高兴，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这女人也太难哄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开心？

月霓凰绑好左手上的黑色绑带，摸了摸它的头，道；“我们骑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