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祁远就错怪路漫漫了。
百分之百超能力给路漫漫带来的从来都是烦恼,但凡有一次,这个能力能用在正途,能帮到人,路漫漫便会毫不吝啬。这是她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
只是慌乱中,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脑中划过梁文康的影子。
梁文康被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吓了一跳,半信半疑地跑到教学区楼梯口,一路顺着血迹追了过来。
祁远目送着梁文康吃力却结实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一松下,他一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太阳穴也是突突乱跳。
女孩的身影就是在这时候罩下来的,淬满了金秋的夕阳和袭人的花香。
路漫漫伸出双手,想要扶祁远起身,手伸到半路,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手缩回鼻子底下嗅了嗅,难为情地把手别在背后。
女孩背后,是一大簇一大簇茂密生长的向日葵。
她的腰间,还束着祁远那件满是呕吐物的球服。
祁远的心,就是在此刻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果断地伸出双手,扶住路漫漫的肩,假装吃力地说:“没事,扶我起来。”说罢,整个人几乎瘫在路漫漫身上。
路漫漫又拖又拽,铆足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还是被一米八五的祁远给扑倒了。
“哎!”路漫漫戳戳祁远的肩膀,难为情地四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