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月收回视线,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旁人如何,与她无关。
陛下殿试后选出了状元榜眼和探花郎。三位意气风发,骑马当街游行,多少姑娘家夹道相迎。
更有甚者,在客栈二楼,往状元郎怀里投香囊。
若说这三者之中,当属榜眼样貌堂堂,笑起来时那一晃而过的梨涡,甚是勾人。
少女们越发的春心**漾了,忙不迭的又往新晋榜眼怀里投掷了木瓜,荷包之物。
相比之下,何府气氛就沉郁了许多。
几个男儿全都名落孙山,说出去,丢人现眼!
又过了月余,媒婆再次上门说亲。
为的是榜眼贺大人说亲,想求娶何府四姑娘何清月。
何老夫人万万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虽说榜眼比不过陆府有权有势,但也是个官,贺大人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呐。
何老夫人自作主张同意了这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清月也只能应允,安慰着,总比嫁入陆府强!听闻那榜眼郎双亲亡故,从小由着舅父抚养成人,性子敦厚,待人温和。
这便也是够了。
何清月乐观的想着,行了纳娶之礼,定下了婚期后,她便整日在屋子里绣着花样。还得给未来夫君做几件衣裳,她不知对方身量多少,只能凭借旁人口中描述,特意缝制大了些。
她平静的待嫁,发生日子一天天过得倒是也快。
转眼就是出嫁的日子。
凤冠霞帔,祖母殷切的叮嘱,想让她的夫君以后多多提携何府那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公子哥。
何清月淡淡一笑,“只怕孙女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不见得贺大人会听孙女的枕边风呢。”
何老夫人不满道:“只要你肯,老身就不信贺大人真能袖手不管?”说着,她又缓了缓语气,“今日是你出嫁的大喜日子,不说丧气的话,这是老身给你傍身的嫁妆,是你应得的。”
何老夫人将一个精致小巧的木匣子递给何清月,沉甸甸的匣子,约摸也放了不少宝贝。
何清月猜想,除了房契地契,剩下的应当是首饰。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夜深人静时,新郎官掀开红盖头,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姑娘,浅浅一笑,“还记得我吗?”
何清月一愣,“你......”是在白马寺见过一面的穷书生,是在放榜那日又会面的男子。
“这是你当初让小沙弥交给我的银子,我一直没用,便是最艰苦之时,也咬牙挺了下来。”贺榜眼郑重其事将银子递到新娘手中,“娘子,今后请多多指教。”
何清月一直纳闷,为何他要娶自己。
贺榜眼神秘的一笑,这事啊,就等以后她慢慢会察觉。
一见钟情呵,从来不需缘由。
白马寺的惊鸿一瞥,倩影已存在心。
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