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去娘那。”陆景沉的嗓音还带着才睡醒的沙哑,慢吞吞的开口道。
阮婉紧张的捏了捏手心,不满他说,她正有此意。自己一人独往见陆夫人,真的压力山大。
陆景沉亲自给阮婉鬓间别了他那日赠的玉簪子,“还是戴这个好看。”
阮婉憋着笑,他不就是想说,他自己眼光好嘛!
她手抚过鬓间的玉簪,眼波流转,嗔了句,“是是是,就属你眼光独特。”
忽然发现他们这样,特别像老夫老妻的相处之道。
两人穿戴好,携手出了房门。
守在门外的砚池猝不及防吃了一口满满的狗粮,得,他要长针眼了。
陆景沉淡淡扫了他一眼,握紧阮婉的手,去了陆夫人那。
走到了陆夫人院子门口,阮婉又迟疑不定了,心里就不想再往前跨进一步。
“怎么,你素来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如今还有太子殿下给你撑腰,你还担心什么?”陆景沉不容她退缩,硬是拉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阮婉深深地吸了口气,怎么办,她觉得有些压抑了。长宁院的奴仆都往自己投来或是不善,或是疑惑探究的目光,看的她很不自在。
陆夫人听闻陆景沉带了阮婉而来,心里略有不悦,太不守规矩了!
“儿子给娘请安了。”陆景沉一进屋子,就神情自若的向陆夫人请安,阮婉也跟着请安,等待陆夫人发话。
“难为你有空来探望我,坐吧。”
陆夫人随手一指,陆景沉从善如流落座,顺带着把阮婉按在身侧的座位上。
陆夫人见状,目光愈加凌厉。
丫鬟很贴心的奉上茶水,陆景沉轻啜了一口茶,“娘,今日来,想请娘算个黄道吉日,我好迎娶阮婉入门。”
他倒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一点也没拖泥带水。
“这般心急?”陆夫人眉头一皱,“景沉,这阮婉的身份做你正妻怕是不妥,你若真是喜欢她,留作贵妾就是。”
陆景沉听罢,似乎早就猜到母亲会这般回绝,挑唇浅笑,“娘的顾虑儿子知晓,儿子也知娘是为我好,不过这事我已经解决了。”
“您请看......”
书信再次递到陆夫人怀里,她满脸疑惑的打开书信,一目十行,登时呆愣住了。
“这是......”陆夫人将信将疑,满眼惊愕之色。
陆景沉颔首,坐实了陆夫人的惊疑,“娘,这确是太子殿下如假包换的亲笔信。”
“这样一来,阮婉的身份弥足贵重,您也不必担忧门当户对。更不会有人在背后戳陆府的脊梁骨,旁人只会说我高攀,娶了皇亲国戚。”
啪嗒,书信从陆夫人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铺着的柔软毛毯上。
陆夫人抖着唇瓣,她是没想到,景沉为了娶这小女子,竟然不惜恳求太子。给这女子伪造新身份,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今日来,只怕是想告诉自己,他是铁了心要娶阮婉过门。
“好,好,我小觑了你,没看出你还是个痴情种。”陆夫人深深地瞟了阮婉一眼,那一眼看的阮婉毛骨悚然,“我若是不成全你们,那还真是我不通情达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