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留宿在这?”阮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可是我目前身份只是一个丫鬟,要是留宿在你这,明儿我就能被吐沫星子淹死,还会被人戳脊梁骨。不检点什么的......唔?”
陆景沉果断伸手,捂住阮婉喋喋不休的嘴,眉眼略带些许的不耐,“你我本就是夫妻,旁人若是说三道四,乱嚼舌根,我自然不会饶了她。”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你的身份......”
阮婉太难了。
她费劲的扒拉陆景沉的大手,能不能别捂住她的嘴,她没说完的话憋在心里,超难受的!
陆景沉这厮他不能理解自己的感受。
他只是在思索,怎么同母亲与祖母她们解释,自己找到失而复得的妻子了。
“你想不想再嫁一次?”他问。
阮婉:!!!
什么叫做再嫁一次?她哪怕是当沈棠时,也是嫁了陆景沉为妻。只是彼时两人相看两相厌,并未圆房罢了。
她,她还没正儿八经的坐过花轿,也没凤冠霞帔。直接就生了崽,想想亏啊。
阮婉越想越憋屈,真想拍腿痛哭。
反观陆景沉,眸光深沉地凝视着她。唯有他自己清楚,表面风轻云淡的问话,实则心里慌乱且紧张。
他想面前的女子,能风光大嫁进陆府。
他想让她冠上自己的姓,想同她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
“纠正一下,我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没嫁过人的,你懂吗?”阮婉扒拉下陆景沉的手,真想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
大声告诉他,自己这可是原本的身体,是真真正正的阮婉。是母胎单身贵族,最重要的是没有占据她人躯壳!
“懂,所以不想委屈你。”陆景沉垂眸,目光复杂的看向她。
所以不想让她无名无分被人误会成通房丫鬟,旁人口中贬义的金屋藏娇。
他想要她堂堂正正的能同自己并肩。
阮婉面上一热,挪开视线,摸索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噜的灌了几大口,天惹,她果然还是对陆景沉没有抵抗力。
“祖母与娘会同意吗?”阮婉虽是心里喜悦,但转瞬一想,陆夫人与陆老夫人她们都被主程序抹除记忆。不见得会待见自己,想想有点小忧愁。
“是我娶妻,再者你是陆烨的娘亲,她们没有缘由会反对。”陆景沉没有告诉她,这三年内母亲险些以为他看破红尘,总是用含着忧愁的老母亲目光看着他。
阮婉张了张嘴,总觉得事情不会如同陆景沉说的那般轻而易举。
但陆景沉已不欲再提这话题,“你届时,只需等着风光大嫁即可。”
瞧瞧,谜一样的自信。
“与其想这些,我更好奇,你这些日子喊我少爷,喊陆烨小主子,是怎么心态?”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呸,阮婉想吗?这不是被迫的吗。
她这次穿回来,是自己本体。没有牛叉哄哄的身份背景,也算是几经周折才来到京城。面对失去记忆的陆景沉,她能怎么办?摊手望天,先咸鱼心态一会儿,然后也只能冒充丫鬟接近他和小包子。
阮婉语气平静:“咸鱼心态。”
反正她回来都回来了,还能咋地,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陆景沉显然不理解阮婉口中的“咸鱼”为何意,不过他想了想,大抵是她那边的方言?
“以后,谁也不能将我们一家三口分离。”陆景沉郑重其事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