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不痛快的事了,多谢小主子的糕点。”阮婉轻轻地咬了一口糕点,甜腻味道盈满口腔,冲淡了苦涩。
陆烨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垂下了长且卷的睫羽。或许在某个地方,他的娘亲也是会像阮婉一样,非常非常的想念自己罢。
“喜欢你就多吃点。”陆烨又把食盒往阮婉那边推了推,觉得看阮婉吃的香甜,自己心情都仿佛变得更好了。
他惦记着自己还没温习完的功课,想着要回去,阮婉叫住他。折身回自己屋子里,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荷包。
“这是......”
“送给你的,小主子莫要嫌弃我绣艺差才是。”阮婉给小包子缝制了个褐色的荷包,荷包底端是银色丝线绣成的层层波浪,波浪里跃起一尾红鲤。
荷包背面歪歪扭扭绣了“平安顺遂”四字。
陆烨从阮婉摊开的手心里接过荷包来,看向沈棠的目光,愈加复杂了。
他想要荷包,多的是人会争破脑袋给他绣各式各样的,讨得他欢心。
可偏偏阮婉绣的并不精致却明显用了心思的荷包,使得他心受到极大的震撼。
或许是因为她这份真心。
陆烨将原先挂在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努了努嘴,换成阮婉新绣的荷包。初看还有些不习惯,渐渐地越看越顺眼,也不觉得丑了。
陆景沉近日暮色四合便赶着回府,相比以往披星戴月才不紧不慢的乘马车回去,已是反常。
太子眼含揶揄道:“慎之,莫不是府里金屋藏娇,使你归家心切?”
太子也是深知陆景沉的脾性,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两人又是结交多年的挚友。偶尔言语打趣对方,也是无伤大雅,更不会失了朋友之间的和气。
“太子殿下折煞微臣了,微臣府邸是什么情况,您还不心知肚明?哪里有娇娥,只有稚子小儿。”
太子讪讪一笑,攀着陆景沉的肩,压低声音,“你这几年为烨儿他娘守身如玉也够了,遇到心仪的姑娘,放大胆子让媒婆去说亲。必要之时,本殿亦可为你赴汤蹈火,甘做你的冰人。”
“微臣先谢过殿下恩典。”陆景沉眼帘微抬,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这辈子约摸不会喜欢上任何姑娘了。
他搜寻记忆有关烨儿娘亲,却是一无所获。那个女子存在脑海里都是模糊的印象,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一抹倩影。
甚至就连他怎么同她在一起,他们经历过什么。陆景沉全都不记得。
“还有曾庆赠王尚书六十大寿贺礼半途被贼寇劫持一事,你有何看法?”
曾庆的妻子乃王尚书之女,家中排行老二。曾庆在浣州为巡抚,平日里没少借着京城岳父大人的名号,鱼肉百姓,增收苛税,施加官威。
有王尚书坐镇京城,官官相护,多少弹劾曾庆的折子都被毁尸灭迹。
曾庆依旧在浣州作威作福,眼看岳父大人六十大寿,特意运输一批贺礼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