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的为陆景沉清洗伤口,敷上药粉,包扎好。看着他冷若冰霜的神色,鼻翼微酸,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道:“少爷,都是奴婢的错...是我害得你受伤了。你责罚我吧,我没有半点怨言。”
陆景沉眉头紧锁,捋一捋衣袖,遮掩住包扎的伤口,语气徐徐道:“为何我要惩戒你?难不成你真同那男子半夜幽会?”
“呸!我瞎了眼也不能看上他啊!”
那陈三用肥头大耳形容丝毫不过分,那副油腻的模样,阮婉想想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我向您致歉,是因为误伤了少爷您,我心中愧疚的缘故。”
无意伤到了陆景沉,阮婉可心疼了。
“少爷怎会忽然赶来?”阮婉原本只是无意提了一嘴,却不想此话一出,陆景沉的脸色有些微妙变化。
他别过眼,盯着地上那沾了血的簪子,淡淡地道:“恰好路过。”
阮婉听罢,心中燃起的期待火焰被人猛的浇水熄灭,苦涩的弯了弯唇。是啊,她又在期许什么呢?陆景沉的记忆已经被主程序清除,此刻的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丫鬟。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奴婢多谢少爷仗义相救。”
陆景沉收回视线,起身背对着阮婉,微垂眼睑。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冷声道:“不必,我什么都没做。”
说完拂袖离去。
阮婉瘫坐在凳子上,自嘲一笑,给自己斟了杯冷茶。冷茶入喉,苦涩的味道盈满口腔,她止不住的眼泪肆意而流。双手捂住眼睛,可泪水还是从指尖缝隙溢了出来。
陆景沉从阮婉屋子里走出来,迎着夜风,他下意识隔着布料摸着自己的伤口。眼眸晦暗不明,闪烁着冷厉之色。
柴房里,陈三被五花大绑着,绑在柱子上,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
他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想要求救,可是黑漆漆的柴房。周围堆积满的都是干柴和稻草,隐约可闻老鼠发出的“吱吱”声响。
柴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年久腐朽的木门发出“吱呀”晦涩难听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冷嗖嗖的风,陈三缩了缩脖子,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恐惧。
砚池手里提着个灯笼,陆景沉旋即就踏入柴房,居高临下的盯着陈三。
他看向陈三的眼神冰冷不含一丝情感,宛若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砚池上前拔了陈三嘴里塞的布,陈三连忙求饶,若不是他被绑着身体,不然他定要向陆景沉磕头认罪,求他开恩从轻发落。
“你半夜潜入阮婉屋内,要做什么?”
陈三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是以吞了吞口水,结巴回道:“小的,小的同那阮婉是相好。今晚约好在她那幽会的,不巧被您撞见了,您就看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份上,求二少爷成全我们!”
这都是先前同翘儿对好的词,陈三说完后,偷偷抬头打量陆景沉的脸色。
“哦?真心相爱?”陆景沉摩挲着腰间垂挂的玉佩,触手冰凉。略抬眼帘,一字一句道:“我最厌恶说谎之人,说说看,你想怎么个死法?”
他说这话的语气平静到像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漫不经心。
却让陈三吓得面色煞白,“二少爷,小的,求您饶了小的一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