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沉想要挣脱阮婉的桎梏,阮婉鼻翼间恍惚嗅到熟悉的清香味,唇齿溢出一句呢喃,“夫君,你回来啦。”
那声夫君婉转动听,极致的缱绻娇软。
陆景沉脸色冷凛的更厉害,这女子原来已有了夫君!那为何还梳着未婚的发髻?尤其是听到她的软声软语,陆景沉脸上更是覆了一层冰雪。不知为何,从心里油生出一股烦闷之意。
他俯下身子,凤眸微眯,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女子,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平心而论,这女子相貌平平,最出色的只怕是她那双翦水杏眸,清澈又明亮。眉眼带笑的模样,又该是怎样的风姿?
他忽然警醒,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心里涌现几分恼怒,这女子已有夫家。自己怎可对有夫之妇心生旖旎的心思?他定然是魔怔了。
掰开阮婉紧紧抱着他腿的手,眸光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开屋内。
屋子里重归一片寂静。
阮婉抱着被褥,蹭了蹭,又轻声唤了一声,“陆景沉。”
可惜回答的只有陆烨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窗外的虫鸣声。
出了房门,陆景沉脚下生风似得,步伐飞快。好似在逃离什么,面色铁青。便是连跟随他多年的砚池也不敢贸然发问,咽了咽口水,紧跟其后离去。
翘儿脸色苍白,盯着紧合的房门,目光狠厉。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他脑子里那抹愠火。
陆景沉放缓了步伐,等着砚池跟上,才声线冷淡的开口:“去查一查,明逸院里为何出现毒蛇。”
他可不信只是偶然。
砚池拱手领命,暗自想着,小主子可是少爷唯一的儿子!谁敢动太岁土,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嫌命长。
“明逸院里,最近添了一批下人,查一查,有无混进了什么身份不明的人。”
砚池一愣,“回少爷,未曾。那些下人都是由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亲自挑选的,都是家世清白的人,未曾有来历不明的。”
“是吗?”陆景沉眉眼间盈满清冷,眸光冷厉,“张嬷嬷上了年岁,也不免会有看走眼的情况,明逸院的下人,都需得彻查一番。”
砚池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点头。
少爷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人触碰了他的逆鳞一般。他仔细品品,怎么还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感觉呢?
转念一想,也是情理当中。
毕竟小主子在少爷心里的地位之重,要是今晚毒蛇伤了小主子,只怕少爷得将整个院子的丫鬟婆子通通杖责!就不仅仅是罚她们银子,那般简单了事了。
翌日,阮婉是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响,惊醒的。从被褥上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的是小包子的屋子,大脑还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小包子揉了揉眼睛,倒是习惯了。
这是翘儿进屋子侍奉他起床。爹爹交代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赖床,好习惯要从小培养。是以自三岁开始,陆烨就不知睡到日上三竿是何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