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将陆景沉送出听枫院门口,止住脚步。陆景沉替她拢紧斗篷,目光灼灼,“就送到这吧,你回去罢,别冻着了。”
沈棠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忽的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薄唇一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道:“夫君,我等你回来。”
“好。”陆景沉眼里充满不舍,捏了捏沈棠的脸颊,末了又摩挲了斗篷都遮掩不住的大肚子,弯着腰轻声道:“你也乖乖的不要折腾你娘亲。”
陆景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沈棠一直痴痴地盯着,鼻子冻得通红。在金粿与银杏的劝说下,才魂不守舍的回了屋子。
面对空****的房间,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抽痛。
暗自锤了被褥一拳,她太没出息了。
陆景沉走的第一天,想他。
第二天除了想他还是想他。
以此类推。
从前他在身侧不觉得什么,可真当他连接几日都不在身旁,才知晓他对自己多么重要。沈棠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一方面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矫情,一方面又觉得理所应当。
陆景沉是她的夫君,年轻小夫妻分隔两地,而且又没有书信往来。思念他不是很正常吗。
陆老夫人也担忧沈棠心中郁结,时常来听枫院开导她。沈棠当着老夫人面神采奕奕,一如往昔般笑的没心没肺。
可当人走后,她就像卸了面具,整个人就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她试图联系系统,“系统君,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陆景沉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系统:“抱歉哦,宿主,我是一对一服务。看不了远程的哈。”
沈棠“......”我要你何用,辣鸡系统。
“哔哔哔,检测宿主辱骂系统,请宿主端正态度!”
沈棠默默扶额。
当晚做了个噩梦,梦里她见陆景沉挥剑杀敌。他身上的玄色衣袍不知是沾染了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变成了深褐色。
泛着寒光的长剑滴落着鲜血。
沈棠猛的一下惊醒,小腿**了。她低低的呜咽出了声,在寂静的夜里,反复呢喃着陆景沉的名字。
哭的稀里哗啦,顺手摸了一下身侧,冰凉凉的。也没有一点陆景沉的气息。
沈棠将陆景沉枕过得枕头抱在怀里,脸埋在枕头里,她真的怕噩梦成真。
银杏听得动静,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摸索着用火折子点燃了烛火,一面拨开轻纱床幔。
凑着烛火,瞧见沈棠怀里抱着枕头,一副浑浑噩噩的神色,哭的双眼通红。
银杏吓了一跳,忙问:“少夫人,您这是梦魇了?”
赶忙招呼金粿醒了,准备了杯温水。
劝着沈棠喝了几口,银杏心知自家小姐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关键的是姑爷才是救她的良药。
“少夫人,人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银杏轻声细语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