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下床?沈棠懵了。
脑补出昨夜她睡姿不踏实,一脚踹开陆景沉的景象,实在太有画面感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银杏与金粿推门而入,瞧见的便是沈棠这副乐不开支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自家小姐这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笑的这般开怀呢。
“小姐,莱阳娘家来信了。”金粿小心翼翼的取来信封,递给沈棠。
沈棠迫不及待的拆开,入眼是字迹工整的簪花小楷。一看便不是沈大海的字。沈大海字迹潦草甚至又不识几个大字,哪能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呢。
沈棠一目十行看完,告诉一脸好奇的银杏与金粿,“爹与几个姨娘不日要启程来京城了!”
沈大海得知沈棠怀孕后,与几个姨娘合计着要来京城看望沈棠与未来的小外孙/女。顺带也来一览京城的风景。
来的路上他们还可以一边游山玩水,末尾有一句话,约摸出自沈大海的手。
他道:乖女,缺什么东西,爹从莱阳给你带来。
沈棠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哪怕她并不是真的沈棠。可瞧见沈大海这句话,鼻翼还是忍不住酸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金粿与银杏都十分兴奋,她们跟着小姐背井离乡来到京城。家人都在莱阳,平素也只能寄些东西回去。这回老爷与几位姨娘来了,她们犹如他乡遇故知一般激动。
沈棠合上信纸,喝了一口小米粥,沈大海他们日夜兼程的话,还是要一段时日才能抵达京城的。
她想了想,偏着头问了句,“银杏,金粿你们想回莱阳老家吗?”
闻言,银杏与金粿愣了愣,旋即缓缓地摇了摇头,“小姐在这,这便是奴婢们的家。”她们本是身份低微的奴婢,何其有幸侍奉小姐,比留在家里那些姐妹不知幸运多少倍。
沈棠见她们一本正色的说着话,可眼里那抹渴望早就出卖了内心所想。沈棠噗嗤一声笑了,“等我生完孩子,我们回莱阳小住一段日子。”
“多谢小姐!”金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银杏性子较为沉敛,闻言也跟着金粿学,俏皮的附和了句。
吃完早膳沈棠照例去鹤安院陪着陆老夫人说着话,陆老夫人怜惜夏日闷热,叮嘱沈棠不必特意来。
多待在屋子里养胎。
沈棠从善如流应下,十分乖巧。
陆老夫人和蔼的笑了笑,又送来许多名贵的补品,照这个趋势,是要将沈棠往猪的方向养。
屋外头太阳炙热烤着大地,沈棠喝了一碗常温的酸梅汤,砸吧砸吧嘴。可惜了,要是加了冰块的话,肯定是清爽去热的。
就这样,银杏与金粿还严格控制沈棠喝酸梅汤的量。每天只一碗,多一碗都不行。
午膳后,沈棠揉了揉酸涩的眼,准备午睡。
银杏与金粿将床幔纱帐放下,轻手轻脚退出屋子。
屋子里静谧的,唯有沈棠清浅的呼吸声。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在莱阳穆府的住的屋子,看着熟悉的摆设,她“咦”了一声。
怎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还是大白天啊?她已经达到白日做梦的阶段了吗。
沈棠带着满脑子疑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唔,还是熟悉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