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见他眼眸里含着几分着急之色,便也不继续逗他,轻轻地扯了扯陆景沉的衣袖,“其实也没那么疼了,伤口已经涂了药膏好多了。”
陆景沉目光沉沉的盯着沈棠看,以至于沈棠觉得自己的脸都能被他看开出朵花来。
她清咳了一声,小声嘀咕着,“夫君,我脸上有什么吗?”
陆景沉淡淡一笑,慢悠悠的道:“并无。”
沈棠听得云里雾里的,偏生陆景沉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教她琢磨不透。索性不去猜想。
系统旁白默默响起:“宿主,你的脑瓜还是不要思索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沈棠扶额:“系统君,看破别说破,咱们还能当朋友。”
沈棠正与脑海里的系统斗嘴,陆景沉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白玉瓷瓶,搁在沈棠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上好的玉肌膏,涂抹后,胳膊上的伤口不会留疤的。”
沈棠想起秦闻玉也送了自己去疤膏药,就是不知与陆景沉的玉肌膏相比,哪个效果更为显著。
想了想,沈棠还是软声道:“谢谢夫君。”果断把玉肌膏塞进袖子里。
这下陆景沉越发好奇,沈棠这宽大的衣袖里到底塞了多少东西?
因着沈棠胳膊有伤,平日里她睡姿不老实,总是爱搂着陆景沉的脖子,亦或是手脚并用的攀附在他身上。
而今夜沈棠便规矩许多了,平躺在床榻上,像一条咸鱼似得,动也不动。
但事实证明陆景沉小觑了沈棠,偌大的床榻两人睡空间绰绰有余。可沈棠偏生能挤的他险些滚落在地,要是以往陆景沉必定要摇醒沈棠,可又顾念她胳膊有伤,硬生生的憋住。
思来想去,长叹一声,掀被起身下床,一气呵成。
沈棠素来是深眠的,哪知无意间自己误触到伤口,将自己疼醒了。
迷迷糊糊往身侧探去,手下却落了个空。
漆黑的夜里,她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沈棠抱着被子坐起身。
犹自带着几分困意,揉了揉眼睛,“夫君,你大半夜这是要去哪?”
陆景沉已经扣好了衣襟上的别扣,闻言,便道:“我去书房睡。”
沈棠打了个呵欠,睡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好的。”
陆景沉扣衣扣的动作微顿,被沈棠气笑了。
他去睡书房,怎么沈棠语气听起来还这么欢快呢?他要去睡硬邦邦的小榻,沈棠却睡在柔软的大床!这简直是……
陆景沉轻嗤了一声,捞起搭在屏风上的披风,放柔动作推开房门。唔,深更半夜的,外头还有点凉风,刮在身上凉嗖嗖的。
好巧不巧,砚池手机提着灯笼,照见了陆景沉,满眼的不可思议。
“少爷,您怎么,半夜三更不睡觉?”砚池惊诧的语无伦次。
陆景沉睨了他一眼,凉凉道:“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又是为何大半夜不睡,提着灯笼到处走作甚?”
“小的起夜。”砚池难为情的挠了挠头,这是人之常情啊,总不能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