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丰王,他勒住缰绳,刀刻一般的刚毅轮廓与当今陛下有几分相似。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丰王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说完,瞅了一眼陆景沉的收获,扬了扬眉,“怎么,大半天陆大人才猎到这些小玩意?”话里话外颇有几分失望的意味。
陆景沉微微颔首,平静地道:“王爷,下官不擅骑射,献丑了。”
“哈哈,陆大人谦逊了。所谓虎父无犬子,你父亲当年箭术可是精湛的很呐。本王想着你也不会差多少,本王还想念着同你父亲再切磋一番。”丰王目光如炬的盯着陆景沉,这小子才二十有一的年纪,通身散发着的都是老成与稳重气息,真是教人不敢小觑。
陆景沉不卑不亢的向丰王拱了拱手,恭声道:“王爷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
丰王抿了抿唇,这个陆景沉有点意思。不骄不躁,哪怕自己有心试探他,想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也纹丝不动。
琢磨不透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是最要提防的。
“今儿是你们年轻人的主场,本王祝你收获满满,本王先行一步了。”丰王见陆景沉如此不识趣,也懒得同他继续寒暄,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马儿吃痛扬蹄。
丰王离开后,陆景沉终于寻到一头目标猎物,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躲在草丛里,唯独露出一截雪白的尾巴。
陆景沉动作迅速的拉弓抽箭搭在弦上,瞄准那狐狸,手松开,“嗖”的一声,箭羽划破长空,准确无比的射中狐狸的身体。
砚池忙去将白狐捡来提在手里,喜滋滋的同陆景沉道:“少爷,是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一点杂毛也没有。”
陆景沉垂眸睨了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狐狸能给我吗?这若是用来做个手捂,倒是极好的。”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陆景沉微抬眼帘看了对方一眼,一头乌发用小巧的发冠挽起,身着火红的劲装,好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这是崇文帝最宠爱的女儿,嘉慧公主。
嘉慧公主与寻常女子不同,不爱琴棋书画却对舞刀弄枪颇感兴趣。就连崇文帝也感叹,若嘉慧公主是男儿身,太子之位非她莫属。
“公主殿下,下官恕难从命。这白狐下官猎来是为赠予内人做围脖。”
嘉慧公主并非娇蛮之人,听罢略有失望,倒也是大方的摆手,“既然如此,君子岂能夺人所好。”
是以陆景沉猎白狐赠其妻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以至于陪同陛下前来的静贵妃也召见了沈棠。
沈棠一头雾水的跟随着宫女身后,心中盘算着静贵妃要召见她的用意。
根据她的记忆,原书里静贵妃统共为崇文帝育有二子一女。三皇子正是静贵妃的长子,更是皇位强有力的争夺者之一。
静贵妃并不简单,原书里她一直是不抢不夺的与世无争性子。带着自己儿子一起扮猪吃老虎,二十多年的卧薪尝胆,旁观皇后与其余妃子厮杀。
末了一朝初露锋芒,杀的皇后措手不及。
而这时候,静贵妃母子已经牢牢把控局势,逼迫皇后自缢写下罪己诏。太子被囚禁东宫,常年不见天日,最后郁郁寡欢病逝。
沈棠收回思绪,手藏在衣袖里捏紧。
“妾身见过静贵妃娘娘。”沈棠并不敢直视静贵妃,只瞧见她裙边绣着的花纹。
静贵妃笑着摆手,“快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