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夫人愣了愣,旋即便目光不善地盯着沈棠,拍案而起,“陆二少夫人便是这般不知礼节?我一个长辈在此,你却目无尊长!还打伤了我闻府的下人,这事我绝不轻饶。”
小闻氏则是眸光含着怨毒之色,一边酸讽道:“娘,同她废话什么。她也就是仗着陆府的权势,在我们闻府狐假虎威罢了。”
沈棠听罢,挑了挑眉尖,“我现在可算是见到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你们苛待姜璃表姐在先,又想下毒害她,你们谋害人命还不知悔改。看来是真有恃无恐啊?不知晓待去了官府又待如何呢?”
“放肆!你竟然敢威胁我!这是我们闻府家事,岂容你插手!再者我作为一家之主,罚姜氏去祠堂思过又有何不妥之处?”闻夫人又怒又气,她并不惧怕沈棠这只言片语。姜氏是她们闻府的人,而她作为婆母,打骂责罚姜氏她也只能受着。
要不然便是大不敬。
孝字压头,姜氏敢忤逆便是不孝。
沈棠冷然一笑,从椅子上起身站定,“闻夫人你似乎在避重就轻啊,你从头至尾都在说我如何失礼,你责罚表姐是理所应当。可对谋害表姐一事却是绝口不提,还真是厉害。”
闻夫人冷哼一声,“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沈棠懒得与她虚与委蛇,“因为表姐不拿出她的嫁妆,闻夫人你恼羞成怒,惦记自己儿媳妇的陪嫁嫁妆。想要占为己有,所以才想下毒害表姐,借以夺得嫁妆。”
她每说一句闻夫人的脸色愈加阴沉一分,最后近乎是咬牙切齿。沈棠猜中了她的心思,她的确是想给姜氏喂哑药,然后夺走姜璃的嫁妆。
“沈棠,你无凭无据就污蔑我娘,信口雌黄。”小闻氏阴恻恻的说道:“这只是你的臆测,但我娘的名誉若是受损,你便是万死也不足够。”
沈棠拍了拍手,小闻氏还真是张牙尖嘴利啊,不过这样才更刺激。打脸起来才更爽。
“闻松一直从表姐那抢夺银两,甚至打起了表姐嫁妆的主意。但你们可知,表姐的嫁妆大多是出自陛下赏赐?”沈棠微微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幽,“那些嫁妆都是二舅他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荣耀。他临死前将那些赏赐当作嫁妆给表姐陪嫁。若是陛下知晓闻松将御赐之物拿出去抵债,辗转几手,会不会也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呢?”
闻夫人愣住了,她原以为姜璃的嫁妆不过是些首饰簪钗金银罢了。可不曾想都是御赐之物!那,那松儿拿出府去赌庄抵债,岂不是藐视皇威吗!
“好个姜氏,心肠怎么这般歹毒。娘,这样的女子我们闻府容不得啊,让松弟休了她罢!”小闻氏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早就看不惯姜璃,现在正好有个理由让自家弟弟休妻。
“休妻?想得美!”沈棠慢条斯理道:“要是休,也是表姐休夫。不过有一点我们是不谋而合,便是表姐要同闻松和离。然后你们这些年用表姐的每一笔银子,都要尽数归还给表姐。”
“我们用了姜氏什么银子?她作为闻府儿媳妇,赡养孝顺娘本就是应尽的孝道。”小闻氏目露不屑,姜璃这贱人,惯是嘴没上锁的,什么都和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