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闻氏被陆景沉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怵,尽管如此,她还是嘴硬道:“陆二少爷是在威胁我吗?我们闻府可不是好欺负的。”
闻夫人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墨,心道自己这个蠢女儿竟是一点也不懂审时度势。这可是陆府的地盘,她却趾高气扬如同在闻府一般,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陆景沉冷笑一声,一个破败中落的府邸加上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继承人。闻府早就被京中权贵圈所摈弃,闻侍郎在世积累那点人脉与善缘也早就消失殆尽。
如今的闻府什么也不是。
“你……你要做什么?”小闻氏惊恐万状的盯着面前那芝兰玉树的青年。
陆景沉长身玉立,站在那逆着光,全身都散发着阴寒的冷意。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谑的笑意。
他不发一言走出花厅,再折身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剑。
小闻氏吓得面色煞白,急忙要闪躲,口中直嚷嚷道:“天呐,要杀人了,娘,救命……”
陆景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举剑狠狠地往下一砍。
陆老夫人亦是厉声喝道:“景沉,快住手。”纵然小闻氏可恶,但罪不该死,更不能冲动伤人。
闻夫人也是赶忙拉扯小闻氏的衣袖,剑砍破小闻氏身侧案几上的茶盅。茶盅碎裂,碎片与茶水四溅。
“走。”
陆景沉慢条斯理收回剑,向沈棠颔首说道。
沈棠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她看呆了眼,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心中大石落地,最后化为一抹暖意融融。
她点了点头,主动握起陆景沉的手,“好,我们回去。”
两人若无旁人的对话令小闻氏更是火上浇油,陆景沉方才是在警告自己示威呢!她还想再破口大骂,可再次触及陆景沉冰冷阴寒的视线,小闻氏心里头那股子怒火与冲动便都被浇灭了。
“祖母,我们先告退了。”陆景沉牵着沈棠的手,捏着她的手心,觉得暖暖的很舒服,手感也不错。
陆老夫人目光复杂的点了点头应允了,景沉心疼媳妇为她出气撑腰固然是沈棠的福气。只怕闻氏母女不会善罢甘休啊。
“陆二少爷,且慢。你方才目无尊长,甚至还蓄意伤人。这,这便是陆府的待客之道?”闻夫人紧紧的抱着还瑟瑟发抖小闻氏,狠狠地剜了陆景沉一眼,咬牙切齿道。
“陆府待客向来真诚,但某些人蓄意上门找茬,岂能为客?若要求我尊敬长辈,也要看对方是否担贤德当得起这名声。”
陆景沉说完便径直拉着沈棠毫不犹豫离开,留下一脸惊愕的闻夫人,以及气急败坏的小闻氏。陆老夫人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沈棠被他拉着出了花厅,一边抬眸瞅着陆景沉的脸,回想起他提着剑走向小闻氏的那一刻。
剑身散发着冷幽的银光,沈棠心里一紧。
梦里陆景沉似乎就是这样眉目含着冷戾,含讥带诮的盯着她,然后一剑贯穿她的胸膛。
思及此,沈棠头皮发麻。下意识用手覆在心口处,微蹙着眉头。
陆景沉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思忖片刻,道:“方才吓到你了?”
“阿,没有。”沈棠摇了摇头,闷声道:“就是觉得心口有些疼。”想一想一剑贯穿胸口,那该有多疼啊。
陆景沉想的却是心口疼莫不是什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