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睁开眼,瞥了沈棠一眼,温润的嗓音响起,“你的脚确定可以行走吗?”
沈棠讪笑,哪怕她一瘸一拐也得自己走进陆府大门啊。她是有夫之妇,世人对女子大多苛刻。若是有心之人瞧见她与容世子共乘一车,那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不仅如此,容泽可是陆芙菡心头好。她可不愿被陆芙菡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世子爷不必忧心,我可以让府上人来接我。”
容泽却一语道破真相,他偏着头想了想,微笑的启唇道:“你是怕府上人误会吗?”
他可是真是个人精,不过看破不说破呀。
沈棠点头,承认了。
她更怕被陆景沉撞见,怎么都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大抵是她忧思过虑。
穆大将马车停在距离陆府有一段距离的僻静巷子内,这巷子里鲜少有人往来。
“陆二少夫人,本世子就将你送到这了。”
沈棠一愣,原来容泽知道自己身份呀。此刻微妙的称呼也是在同她划清关系,在城郊他并不是用世子爷身份与她同处,而归京城,两人之间再无瓜葛。
不过是萍水相逢,载她一程的善缘罢了。
沈棠也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点头,“今日劳烦世子爷了。”她保证守口如瓶,与容泽继续互当陌生人。
穆大兀自前去陆府敲门,好让人来接行动不便的沈棠回去。
而沈棠也小心翼翼地用左脚探出车厢外,想要自己自力更生的下马车。
车厢内传来容泽温柔的声音,他轻笑道:“难道陆二少夫人打算单脚跳下马车?可别又扭伤了左脚。”
沈棠的确为难了,她跃跃欲试的左脚默默地收回车厢内,不着痕迹的瞥了笑的如沐春风的容泽一眼。
她寻思着让容泽搭把手,她借力平稳地下马车?
容泽眉眼带笑的瞅着沈棠,不过沈棠怎么觉得他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故意设局等着她。
容泽先下了马车,沈棠掀开棉布帘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她毫不犹豫借力,小心翼翼的用左脚踏地,稳住了身子。
与此同时,砚池也指着站在马车外的沈棠,十分惊喜的道:“少爷,是,少夫人。”
砚池激动地语无伦次,简直是要喜极而泣了。
金粿抹着眼泪回府,不敢将事闹大。偷摸找了少爷,告知他少夫人遇险的事。
少爷彼时的紧张与震惊砚池都看在眼里,心也跟着紧紧的揪起。
少爷说了此事不能声张,正打算带着自己一起出府去寻少夫人。
谁知自己眼尖,瞧见少夫人的身影了呢!
陆景沉忙顺着砚池所指方向看去,原本充满喜悦的眼眸,却在瞧见沈棠同其他男人互动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他眼里涌起波涛汹涌的浪花,眉眼间冷戾惊人,面如冷霜,薄唇也紧紧的抿着。
那人碰了沈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