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岳丈身份出席的南宇,脸色也是极其难看,相比之下东道主风阁老,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风不吝只站在一旁皱眉不语,南红且则是盖着红盖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趁着众人还没缓过神来,颜染当机立断高声喝道:“君将军与仙儿姑娘郎才女貌,两人更是两情相悦,儿臣恳请父皇您收回成命,让这两个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一干罪责儿臣愿意毅力承担。”
铁青着脸直视颜染,上官宇语气隐忍却是句句杀机,“你可知你这是在做什么?颜铭远生反心如今自立为王,你本就是罪臣之后,朕施仁政不愿殃及无辜,你这才算逃过一劫,现在你还敢惹是生非,当真以为朕不会拿你怎么样不成?”
“儿臣愿意承担一干罪责,求父皇您收回成命。”
以身涉险,这便是颜染最后的决定,想要阻止风不吝的婚事,不管是谁出头都是个死字,她只有用更大的动作掩盖这场婚事,代价就是她自己。
“放肆。”果然上官宇神色大变,语气凌厉的怒斥,颜染面无表情的应声,“儿臣惶恐。”
事已至此,颜染深知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显然上官宇极为恼怒颜染的言行,想也不想的厉声警告,“朕金口玉言,赐婚之事早已天下皆知,你说让朕收回就收回,日后你让朕如何服众?”
下定决心,颜染语出惊人,“此一时彼一时,君夜析乃是当今皇后娘娘与您的嫡子,颜染虽承蒙娘娘和您厚爱,头上应了个公主之名,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妄图,请皇上三思,求您收回成命。”
闻言上官宇眸中杀意一闪而过,随后毫不犹豫的下了定论,“一派胡言,你一介女流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来人啊……”
颜染心思一沉,上官宇分明是要阻止她再言语,她只得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沉声打断道:“慢,都说知子莫若母,当年小皇子到底身在何处,身为母后的皇后娘娘该是最清楚才是。”
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行,上官宇面上戾色更重,言语间也分明有威胁的意味,“你最好适可而止。”
够了勾唇角,颜染煞有其事的天真追问,“难不成皇上您不想知道真相?”
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大庭广众之下,上官宇自然不好落人话柄,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竟是冷然一笑,颜染心道不好,果然上官宇冷声质问,“若君夜析真的是早年夭折的小皇子,那又怎么会落到君家人手里?”
突然转到君家人身上,上官宇这是吃定了她不敢拖他们下水,颜染偏有模有样的应声,“回父皇的话,据儿臣所知,当时小皇子是被人送出了宫,阴差阳错被无所出的君夫人收养。”
委实没想到颜染竟是下了这样的决心,上官宇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将这烂摊子扔到南宫月身上,“皇后你来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臣妾刚刚生下小皇子,便被告知那孩子已经夭折。”南宫月也没想到颜染竟会选在这个时机,一时间也是慌了神,随口模棱两可的应声道。
上官宇闻言冷笑着看向颜染,“明慧你可听清了皇后的话?”
镇定的点了点头,颜染接话道:“听清是听清了,但是父皇可曾想过母后是被告知,而不是亲眼看见小皇子夭折。”
“你说小皇子是被人偷偷抱出宫的,难不成此人便是与君家有瓜葛?”
眸光稍暗,上官宇比颜染想象的更难缠,果然身为帝王不是什么草包可比的,但是如今只有背水一战,颜染抬眸故意抬高嗓子不依不饶的追问,“难道父皇您不想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到底是谁?”
四周满是观礼的人群,为了显得自己平易近民,上官宇下令与民同乐,这会儿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避重就轻的应声,“时隔多年,难不成就凭你一个小辈空口白牙,朕便要信了你的话不成?”
这话分明是想将此事搪塞过去,颜染自然不会让上官宇如愿,便接了一句,“俗话说血浓于水,是不是皇室血脉一试便知,到时咱们再追究多年前的事也不迟。”
已经知晓君夜析的身份,颜染自然料到了上官宇会如此说,这会儿越发有恃无恐,但不曾想上官宇还未言语,倒是一旁的老太监操着尖细的嗓音嘲讽道:“明慧公主话说的轻巧,吾皇乃是真龙天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您可担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