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白梵音立刻敛了敛心神笑了笑，大步朝着逐渐平稳的虚无空境外走去，心中确实无尽的复杂，而至于为何复杂，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这一切过于惊悚，与自己过去的所见截然不同。

一行人方才迈出，便闻到一股剧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几人猝不及防，险些被这味道打地背过气去，背着墨辞的哥舒铭翰在掩住自己口鼻的同时，还非常贴心地将墨辞的脸更紧地贴住自己的背，以免他在意识不清中被活活臭死。

“真是服了啊，我们刚才怎么没有骑马过来。”哥舒铭翰抬眼看着周遭，只见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不对，与其说是普通雾气，不如说是带着浓重腐臭气味的混浊沼气。

一眼看去，竟无一点绿色，满眼尽是巨石嶙峋，不算很高的一座座小山丘出现在远方，只是因为雾气的缘故，使人无法看清山丘的整体，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

空气倒也不算湿润，反而颇为干燥，只是阴寒之感彻骨，犹如身处冰窖，没有雪却也令人彻骨生寒，使人感之发颤。

昏暗的天空中尽是黑云，雷电在云朵里酝酿闪烁着阵阵暗光，低沉的雷鸣沁在云层中久久不愿爆发，正如那已经忍耐许久却依旧没有下的雨水，似乎万物都十分厌弃这处土地。

“咱们得寻个路线和目的地吧？不然怎么知道哪里有尸珠。”哥舒铭翰说着，用力挠挠头。

“咱刚才为啥不把马骑来，至少带些干粮啊，瞧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来会被饿死的吧？”

“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哪有这时间，行了，有时间抱怨不如把墨辞往上扯扯，我看他都快滑下去了。”李侍卫说着，用手托了托墨辞的双臂，使得他能更稳固一些。

“你说的容易！好家伙，本王堂堂北樾小王爷都在背同伴，你一国师侍卫搁那评头论足，闭嘴！咱俩换着背！”哥舒铭翰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是一旦生气起来，却也是有些震撼力的。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真是烦死了。”珈蓝紧蹙眉头，索性直接将琵琶往身边一放，接着毫不犹豫地坐下来，双手环抱前胸。

“天天就知道吵吵吵，大家干脆就在这待着别走了。”珈蓝这样说。

“我也觉得…这里其实挺好的，不是吗小姐……”楚莹在外一直称呼白梵音为小姐，此时的她双目茫然，但脸上却挂着木讷的笑容。

“不过这确实是实话，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个小镇子，哎呀，镇子里出来人了，好多人，是来迎接我们的。”李侍卫大喜。

一行人出来时拜托林清疏与贺云湛去寻白梵音的大哥与二哥，众人商议五日后在皇都城中的缘来客栈会面，所以此行他们并未来。

“的确啊，欸，你们闻到没有？烤鹅的味道，还有……包子？”哥舒铭翰眨眨眼，珈蓝也抽了抽鼻子，面上的不满神色消失大半。

“这食物的香味，怎么好像比我们平日里吃的更香呢？”她这样说着的同时，白梵音也不觉有些饿了。

她看着从远方各个石山中走来的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普通百姓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