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几个披着黑斗篷的太子府侍卫走上前抽出长剑的刹那,张老鸨慌忙挡在自己的青楼门前,将里面跪倒一片乞求太子饶命的伙计与妓子们挡在身后
“是老娘要他们去抢这丫头的,杀我烧我青楼都可以,但不能杀其他人”张老鸨说着,忽的跪倒在地,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其他的黑衣侍卫都望向了那个叫季辞的侍卫身上,只见季辞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剑锋忽的抵在张老鸨的眉间,公孙苒颇为惊诧的望着他,只见季辞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一头黑发高扎于脑后,他面容算得上俊美,皮肤却是惨白不似活人,但最令人惧怕的,还是他那无一丝表情的面孔,就如同索命的修罗,那漆黑的眸子中凡人本该有的诸多情感似乎与他并无干系,而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冷漠与戾气。
“烧”季辞说罢,其他的侍卫纷纷将青楼围住,而他则挥剑便要朝张老鸨刺去
“等等!”公孙苒忽的从屋檐上开口,接着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滑了下来,季辞也只是一顿,他并未转头去看公孙苒一眼,手中的剑还是朝张老鸨的面门直直砍了去……
公孙苒来不及多说什么,一个飞扑,忽的伸出双手,从张老鸨身后猛地围抱住她,接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怪力,向后一拖,完美避开了那道闪下的银光,剑锋触碰到地面,似是溅起火花,公孙苒和张老鸨心有余悸地望着面前这个面上只有无尽淡漠的少年,不禁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殿下”公孙苒松开托住张老鸨的手赶忙起身向那个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宁司言小跑过去
“苒儿善良我是知道的,只是这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如此大胆妄为地抢人,实在是太不可饶恕了”宁司言的声音很轻,看着公孙苒的双眸中却尽是温柔,公孙苒回眸瞥了身后老鸨一眼,对于宁司言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就这样要了他们一伙人的性命也有些过了,比如这样,以后我来督促她,若是再发生类似今个儿的事儿,我……亲自拧断她的脖子”公孙苒说的一本正经,宁司言却轻笑出声,他嗯了一声将公孙苒轻轻揽入怀中
“这几日我命太医为你二哥配的药可有按时服用?”
“有,多谢殿下的大恩,只是,不知为何要每日都来送,可以告诉我药方,也省的这样太麻烦殿下”公孙苒假装不经意地从宁司言怀中钻出来后退两步,宁司言倒也不恼,只是轻声回应
“苒儿殊不知,这药方中有一味药引便是清晨落在月红花上的露水,而这皇都中却也是只是太子府才有这种花”宁司言笑容更深
“不过苒儿不必担心,很快,你就能每日自己采集露水了”宁司言的意思很明确,公孙苒干笑两声继续感谢。
待宁司言与公孙苒一行人离开后,围观的人群也纷纷散去,那些告诉帮了公孙苒的人,太子都暗自里命季辞给了他们不少银两作为答谢。
张老鸨命人将聚香院大门紧锁起来,平日里千娇百媚的众位妓子们,此时正站在大堂的两侧,她们有的手握精致的蒙古弯刀,有的袖中露出半截剑刃,而有的则更是微露半条白腿,抽出绑在腿上的长刀……
“张大姐……”妓子们一脸愤然,显然是被刚才的那情景惹恼了,张老鸨摆手表示自己无事
“别太冲动了,以大局为重,还有,一会儿将大壮他们好好安葬了吧”张凤说着,朝二楼走去,当推开最角落的那扇屋门时,一阵淡淡檀香自屋中扑面而来,张老鸨安静地走入,反手将门轻合
“主人,那太子果然在四周安了不少眼线”张凤半跪在地看上去很是冷静,窗前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身着黑袍戴着玄铁恶鬼面具的人
“我都看到了”说话的是个男人,一个声音沙哑苍老的男人,他没有面朝张凤这边,而是若有所思地侧着脸望着窗外,张老鸨抬起头略显苦恼地蹙起眉
“这样的话,如何将她带来?”
“不急,今晚我亲自去看看她”男人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