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从前安安稳稳在悬壶堂,是否真能有安稳的一生?只可惜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她若是被休妻了,这一辈子可谓是玩完了。既然如此,她不如先行了结自己的生命。
桑葚绝望地进入自己的房中,从抽屉里掏出一瓶毒药以后,混入酒液当中,一下一下往口中灌。在无人关心的角落里,她大口大口地喷涌在鲜血,气绝而亡。
她服毒自尽的消息很快传到梅香等人耳中,梅香等人既是惋惜,又痛恨先前桑葚坚决要嫁入陈家的行为,经历过一番纠结以后,梅香等人决定先行去送桑葚最后一程。
到达陈府,耳房的家丁认出了梅香,温和地询问她的来意,“这不是梅香姑娘吗,大驾光临可谓是让我们陈府蓬荜生辉。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梅香见家丁认识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明自己的来意,“你们夫人自尽了,人呢?我们是来送她最后一程的。”
家丁听到这番话以后,犹犹豫豫许久也不曾开口。
梅香见状,不由地拧了拧眉,“有什么难说出口的?”
家丁见她态度强硬,终于鼓起勇气将真相告知:“您是说桑葚的话,她已经不在我们府中了,我们老爷已经报官将她休了,她毒害府中的姨娘,是重罪。”
梅香一行人没有在原地耽搁时间,问清楚处置桑葚的地方以后,连忙赶去。
根据家丁所说,桑葚用草席简单包裹了一下便被丢入乱葬岗当中,梅香一行人寻了许久,才在最深处找到桑葚的模样,她因为服了毒一直吐血,身上的衣服还沾染着血迹,乱葬岗气温高,彼时已经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来。
梅香等人带上面罩和羊肠手套,将桑葚抬到一处相对干净的位置,而后梅香抬手探了探她的脉搏,知晓没有希望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气息很熟悉,看起来是服了叶红花。”宋秀琴嗅到桑葚身上散发的气息以后,感慨了一句。
梅香点了点头,而后以无奈地口吻诉说道:“若是她当初不曾走这条路,是不是还安安稳稳地跟我们一道在悬壶堂做活?”
冬至在一旁听到这番话,当即点了点头,“自然是的,咱们夫人多好啊,而且悬壶堂有收益了,夫人也会分给我们,从来没有苛责过我们,即便是做错了也是耐心告诉我们该如何做,我认为夫人已经做得够好了。”
“可惜了,在这桑葚眼中,到底夫人还是做的不够的,她心气就是这样高,只要没有得到最好的,她就不会罢手的。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咱们好好给她下葬吧,也算是了了同门的情谊了。”梅香看着桑葚苍白的面庞同衣服上的血色形成鲜明对比,颇为遗憾。
收敛好桑葚的遗体准备往外转移时,宋秀琴一边走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边破口大骂:“这陈家人真不是东西,好歹也是夫妻一场,竟然直接将人丢到乱葬岗上,真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