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娘不免开口辩解:“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人看事情不能只看一面。”
“算了,你这豆腐我不要了。”话音落下,大娘瞪了周二娘一眼,踩着疾步离开了。
周二娘看着她的身影,并没有因此后悔方才为秦婉说话。
她的丈夫早逝,家中也只有独女,因此对方霓的境遇十分感同身受。她曾想过,若遇此事的是自家女儿,她该多么心痛,多么求助无门,每每想到这些,她就不自觉胆寒。
如今为了女儿顺利成长、瞎了的婆母健康长寿,她不得不努力撑起家业。好在她的努力让她有了积蓄,只是她未曾想到今日突然维护秦婉等人会丢了一单生意。她因没有再嫁,压力都压在自己肩上,看着铺子面前空****的未有人光顾,难免有些发愁。
往后她的女儿该何去何从呢?
周二娘正出神,全然没有感知到不远处有一个姑娘正靠近。
女子悄无声息走到周二娘身侧,一拍她的肩。
周二娘从思绪当中回神,眼皮显而易见跳了跳,嗔怪地看着女子,“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了还是喜欢吓我?”
“哎呀,阿母,我都跟你玩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惊吓?”女子伸手摇晃着她的手臂,趁着她不注意时,将饴糖塞到她手心当中。
感受到手心的物件以后,她低头看了看,有些意外,“你这是哪儿来的?”
“娘你放心好了,今日我给一个富人家迷路的姑娘指了路,这是她给我的。”
周二娘欣慰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孩子,好秀琴,你可得一定好好的,往后做什么事都需谨慎些,明白吗?”
宋秀琴拉开一旁的四角圆凳,扶着周二娘落座以后,笑着询问:“阿母,你今日怎么多愁多思的?是遇着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因为听闻了方家的事,我便开始担心你往后遇人不淑。”周二娘说出自己的担忧。
宋秀琴还没考虑这么长远,听见周二娘的话,顿时有些无奈:“我的日子还早着呢,阿母你不必这么担心,我很聪明的。”
“对了,说起方家,我就不自觉想起这次主动出手帮方小姐的沈夫人,她太厉害了。”说这话时,宋秀琴眼中明显是有艳羡的,“我也想成为她这样的人,即便不行,成为她身边跟着学医的人也好啊,我也想悬壶济世。”
周二娘听闻这番话,方才脑海中的迷雾似乎瞬间被拨开,她热切地询问:“你有意学医?我听闻那沈夫人极好说话,要不要去求求她收你为徒弟?”
宋秀琴听闻周二娘这番话,当即有些心动,“阿母,你支持我吗?”
“自然支持,你有什么想做的,阿母都支持你。”
得到周二娘的支持以后,宋秀琴很快盘算好,“那我明日便过去瞧瞧,多谢阿母。”
次日,宋秀琴按照自己的规划,假借看病之名,顺利来到女子专诊的诊室,亲眼见了秦婉一面,彼时她大脑空白,在秦婉问及有哪里不适时,一直在出神,视线直勾勾地放在秦婉身上。
秦婉不明所以地抬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姑娘?你是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