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崇原本以为良妃不过是说笑,不曾想她竟动了真格。
僵持一日,看着良妃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有些于心不忍,“母妃,你别陪着我了。”
良妃深吸一口气,无所谓地摆摆手,“你可以,母妃没有什么不行的。”
“你继续,母妃不打扰你。”
对峙的第二日,公孙玉崇彻底败下阵来。
“母妃,我想进膳。”
听到这话,良妃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她连忙让婢女和侍从布置到膳食,亲自给公孙玉崇布菜。
看着公孙玉崇进了吃食,脸上有了血色,她方才松了口气。
等到进膳完毕,良妃搀着公孙玉崇倚上床头,一边替他擦拭手掌,一边开口劝慰:“我知道你如今希望全无,既然是希望全无,我们不如就信那秦婉一回,如何?”
“我瞧着她来,你气色确实在治疗中好了几分。从前是母妃错了,母妃想要弥补,你给母妃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公孙玉崇不信自己还有机会。
“我还能恢复吗?”
良妃很笃定地点点头:“母妃相信会的,咱们试一试。”
“反正如今是最坏的模样了,像蝼蚁一般,何不尝试一番?报团取火的道理想必你也懂的,如果一人努力,或许很容易放弃,但你还有我们呢。”
公孙玉崇听到秦婉这番话,难免有所触动,可他嘴上的语气却不愿意松动,显得有些生硬,“既是如此,最后尝试一次。”
良妃看着他的模样,当即喜笑颜开。
“除了秦婉那处,母妃也会想办法的,只要能治好你。”
光靠秦婉的力量或许有些微弱,但加上她的力量,希望又大一点点。
雪一点一点堆积,靠着她们的努力一定能滚成雪球。
次日,秦婉来到从前约定的地点给公孙玉崇治疗时,公孙玉崇倒是和颜悦色。
“今日如此反常?”秦婉在做针灸前的准备工作,见他一言不发,难免有些无所适从。
公孙玉崇看了秦婉一眼,语调悠悠,“目前说你可信,我便勉强信你一回。”
秦婉听到这话,禁不住笑了笑,“你倒大胆,昨日同我说了这些话,今日又要求我回来给你治疗,看来是真不怕我动手脚?”
“这里是皇宫,你跑不掉,而且以母妃所观察的,你不会这样做。”
秦婉歪了歪头,“为什么?”
“这样会坏了你的招牌,那么你从前没有医治好的病例,就会有人怀疑你未尽力。”
这解释倒是些新鲜角度,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公孙玉崇的态度转变给治疗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一切治疗完成以后,她提着药箱准备离宫,恰好碰见了准备回寝殿的良妃。
她施了礼,看良妃唇色苍白,不免有些担忧,“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良妃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无大碍的。”
或许是害怕被瞧出端倪,她连忙转移话题,“今日玉崇如何?”
“他很配合。”秦婉简单地同她说了些公孙玉崇的状况,便准备转身离去。
方才迈出一步,她就发现了良妃手上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