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严礼见着秦婉的位置,和波涛水浪就差一厘,他心一跳,赶忙呼喊。
“没事。”秦婉顺着坡走下来,“我会水的。”
“会水也不行,你是不知道,这河水有多么湍急,你别看这江河看着没多深,里头可埋葬了不少的尸骨,咱们江南人多是会水,大水一来,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他顾忌着男女授受不亲,迟疑的站在原地,伸出的手搁在半空。
秦婉按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借着他的力道从坡上滑了下来,“谢了。”
傅严礼像触电般的,赶紧将自己的手伸了回去,藏在了袖子里,神色莫名。
修建大坝人手明显不足,虽然有秦婉带的这些将士,面对这浩大的工程,这点人手明显就不足了,还需要更多的人,傅严礼此番来除了带了一些官员,也没带几个有用的人手。
秦婉思忖着可是救了傅严礼一命,这家伙欠自己人情。
“傅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手头上缺人,你看看这修建的工程,需要更多的人手前来相助,才能尽早将大坝建起来,当然,我也知道,请人手来帮忙,以及修建所需材料,是需要银钱的,我手头上没那么多。”
“哪里需要秦姑娘自掏腰包,下官会想办法筹集银两。”
秦婉有些惊讶,当即对傅严礼的慷慨表示的赞赏,“傅大人大气,只是这数目定然不小,怕是您的俸禄全部拿出来,也只能说得上是杯水车薪,还是不够的呀。”
她可还记得刘大人昨日的话,他干了那么多年的知县,拿的那些俸禄都不够修大坝一处的。
就算傅严礼是知府,俸禄比上刘袍讳要高上不少,但吃下整个大坝的筹款,他那点俸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自掏腰包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啊!”傅严礼见秦婉误会,连忙摆了摆手解释,“这银两,我会上报到朝廷,让朝廷拨款。当然,江南的富豪乡绅多如牛毛,让他们出点血帮帮忙,钱款总能筹到的。”
原来是她误会了,她还以为傅大人有那么无私奉献。
傅严礼眉眼弯了弯,顺着远处看了过去,堰都大坝落在他的眼底,等堰都大坝重新建起来,泛滥的洪水将不再肆虐。
感受袖子里头沉甸甸的,他攥紧了秦婉给他的药。
如果可以,他确实可以放心的去睡觉了。之前熬的整完整晚睡不着不是他的本意,一开始是为了处理公务,操心民生,后来想的多了,越想睡觉越是睡不着,这才导致了后面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