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被打断后，一直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坐在那边，完全不知声。

这么小男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但顾晓晓也觉得很抱歉，因为自己的心烦意乱，莫名撒气在他的身上。

她原以为程晋南只是看重这个单子，所以自打她接手这个单子以来，一直强调必须拿下，可现在看来，这次的合同对他们来说，是一张非常重要。

拿下，怎么拿下？

真的只有顾容昊才可以吗？

“拿下朗悦的单子，有没有期限？”

“……”

已经安静好久的余成忽然听到顾晓晓的声音身体都是抖了一下。

“后天吧，最后期限。”

后天……这么快？

完全没有其他的反应时间了，看来看去，最后还是要跟顾容昊妥协。

“余成，把我送回世纪大酒店。”

“晓晓……”

余成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这样的选择，真的是老板要的吗？

“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个单子这么重要，我不会等到现在才这么做。”顾晓晓将合同带上，站起身看着余成，“带我去！”

她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回旋。

余成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四个多月前见到的她相比，更成熟，更知性，更果断但也更机械了。

她机械地帮着老板做任何事情，从不反驳，从无怨言。

曾经的个性早就被磨掉了！

“晓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回到老板身边。”余成站起身，意有所指。

顾晓晓皱起眉头，看着余成。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余成都这么说，和顾容昊一样的话。

“怎么，怕我抢你总助理的位子？”她开玩笑道。

余成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话，看顾晓晓收拾好东西，随即领着她下楼，驱车往世纪大酒店。

拿下朗悦的胆子，唯一的条件，就是离开程晋南。

离开程晋南，而不是在顾容昊身边。

坐在车里，顾晓晓思绪开始纷乱，她不明白，为什么顾容昊一定要开样奇怪的条件。

世纪大酒店外，一些客人已经陆续离开，顾晓晓知道她还是来晚了。

怕被程晋南发现，她让余成先行离开，自己则是先躲在角落，望着门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

找事等了一个多小时，她都没有看见顾容昊。

掏出手机，拿出刚刚余成刚刚给她的手机号，试着拨通了顾容昊的手机。

顾晓晓连续打三个电话，对方才接。

“喂？”

“是顾总吗？”

“顾小姐？”顾容昊语气里满是疑问。

这个女人到底是要怎么样？他们的坦帕不是已经崩掉了吗？

“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具体事宜，我希望我们面对面说清楚。”

没有多余的时间，她选择废话少说。

这也是在程晋南身边这么久，学会的第一件事。

顾容昊说了一声好，让她在酒店门口等他。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大门口，随手发了一条信息，就带着顾晓晓去了停车场。

停车场还是有不少人的，看见顾容昊纷纷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