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一个小妹妹拉着时稚九的裙边,小奶音叫着,“姐姐姐姐,你的手怎么流血了呀?”
一旁的母亲抱起孩子,“小姑娘不好意思啊,小孩不懂事。”
时稚九才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上心头,时稚九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刚刚双手撑地的时候被地上的碎石小枝扎破了,现在被衣角一划,血直接渗出来。
“没事,”冲着小妹妹眯眼一笑,“谢谢你的提醒,姐姐这就去包扎。”
“记住你不能学姐姐那么不小心噢!”
妹妹点头应下。
母亲抱着孩子渐行渐远,时稚九想妈妈了。
小的时候练舞,总是因为用力过猛而受伤,每次在舞蹈房妈妈都会严厉的让她站起来,继续跳。
可是回到家以后,她又会抱着小时稚九,问她阿九伤哪了,妈妈给呼呼,那种心疼从母亲的眼里流露出来,照进时稚九的眼中,她到现在还记得母亲温柔的眉眼。
翌日,足球上欢呼声一片,左边是给席修队加油的高三同学,右边是给韦斯城加油的高二同学。
时稚九因为一点事耽搁了,等到了球场全满座了,她蹭蹭蹭跑到后台去找席修,席修刚好换完球服球鞋,等着自己的队友,就见到时稚九躲在更衣室门口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嘛。
时稚九:“看台上没位置了。”
“所以呢?”
......“所以...我来后面看你啊。”
洛阳换好衣服朝着队友一嗓子吼:“动作利索点,还有十分钟上场了哈!”
洛阳对时稚九的出现很是意外,双手抱胸,尖叫一声,时稚九被他吓一跳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旁的席修耳朵都要被震聋,皱眉躲到一边。
“时稚九!你...你进男更衣室干嘛!”
“你管我!叫什么叫,你又没什么可看的!”
“那你还想看谁的?”
时稚九跳到他背后躲着,只伸出一只手指向前面的席修,“看他...”。
洛阳捡起板凳上的外套扔到席修怀里,“管好你女朋友!”
席修把外套甩到地上对着洛阳说了句,“滚!”
时稚九见席修没反驳,蹬鼻子上脸的凑到他眼前,“我是你女朋友?”
席修眼角抽搐,憋出一句,“你没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吗?”
时稚九摇摇头,“没啊,他喝酒了?”
“嗯,满口胡言。”
“噢。”过了几秒时稚九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而席修早已不见踪影。
广播里已经传来了裁判的声音,两支队伍也准备就绪。
本来足球赛都是同年级的比,可是因为之前出了那茬子事儿,韦斯城他们自己去找体育组的老师商量,让他们加比一场,嘴上说是友谊赛,高二的同学想和高三的学长们切磋球技,毕竟是校级足球赛一年一届,过了今年,时稚九他们毕业了,高二的同学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不过就是想借着学校的老师和裁判,让这场较量显得更加有分量一些,也让最后的输家可以心服口服。
老师并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听着好像也没错就答应了。
球员开始热身了,顾夕说陈思卓给她占了个位置,让她赶紧过去,而她自己就和男朋友坐一起了。
刚走出体育楼,就看见保安叔叔过来喊她,“小时是吧?”
时稚九清脆的声音应了声,“诶!”
这个保安叔叔本就是学校出了名的好记性,记忆力好到大多数同学都能叫出名字,基本全脸熟,时稚九高一背历史的那段日子,一度把他尊为偶像。
之前好几次在校门口等人的时候,值班的刚好都是这位保安叔叔,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两人难免聊几句,加上时稚九本身就长得好看,还不爱穿校服,保安叔叔想不记住她都难。
“门口有人找。”
时稚九疑惑的跟着去了门口,看到了历劲松,一拍脑门,“哎哟,历老头,我睡了一觉都给忘了。”
她接过横幅,“哇塞,您还用了烫金的字啊!”
也没看老头到底帮她写了啥直接收起了横幅,“那个您要不先去江边的茶馆坐坐?我放了学来找你?”
“今天恐怕不行,我还有事要去A大一趟,改天有空直接来家里,院子里你自己种的菜可以摘了。”
“好嘞!”时稚九兴致高昂的跑去看台上找陈思卓。
“怎么才来,都踢了十分钟了。”
时稚九有些气喘,坐下边理东西边问,“打出比分了吗?”
“还没,不过韦斯城真的没什么胜算,他们那队,稍微踢得好的也就他了。其他的...”陈思卓摆摆手,一副你明白的表情。
看来,她的横幅都是多余的?这场比赛胜负又那么明显吗?
陈思卓拎起红布的一角,“历教授做的横幅?”
“对对对!赶紧帮我拉起来。”
“多长?”陈思卓煞有顾虑,这不会让他跑到另一头去给她拉吧,那不得丢脸死。
“不长,就一米五。”
时稚九兴奋地抖了抖横幅,把另一端递给陈思卓,这会儿刚好中场休息,席修正往高三这边走来,一眼就看见了时稚九那明晃晃的红色烫金横幅。
两人的视线交汇,时稚九一眨眼,席修立马低下了头。
当然也引得很多前面的同学回头。
突然一阵爆笑,时稚九不明所以,只隐隐看见席修原本出汗略红的脸更红了。陈思卓似明白了什么,拉下横幅一看,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你不是让老头给你写加油的话之类的吗?”
时稚九茫然的看向横幅,“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靠!这个历老头整我呢!”
她立马收起横幅逃离了现场,如果再坐下去,怕是会尴尬到窒息。
“喂!历老头!你玩儿我呢!”
历劲松接起电话一本正经道:“是你自己说的要高大上,是给你喜欢的男孩子加油。”
“但我...没让你给我写这种话啊!”
历老头憋住笑,“我觉得这个很符合你的现状啊,这个一挂可比那些xx加油来的厉害多了,霸气多了吧!”
“是!这下全校同学都知道我时稚九在球赛的时候,拉了个烫金的横幅跟球场上某个男生告白了!”
时稚九气死了,这老头真的是太皮了,虽然她承认让一个A大的著名历史学教授帮忙做横幅确实不太好,但这老头也太皮了吧。
怎么说她温婉淑女的形象也有十几年了,谁知道一出手就是这么阔绰霸气。
不过也就他们几个明白这横幅什么意思。
何珊珊和许安然恰好坐在前面,这会儿两人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