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修是忠臣,朕相信他!”
这近十年,为他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他的品性也不错,值得信赖。
方彦博嘴角微扬,眼神冷淡:“那臣敢问陛下,高祖皇帝可是忠臣?”
燕赤国的开国皇帝齐天荣,原是属于乱世中一方小国——越国皇帝明尚德的家臣,两人一起南征北伐,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齐天荣与明尚德甚至结为义兄弟,但谁能料到,天下未平之时,明尚德却突然暴毙而亡。
明尚德在临死前,特意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齐天荣,嘱咐他好好辅佐幼帝登基,成为明君。
只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年后,越国没有了英明的君主领导之后,军心十分涣散,军中极力要求举荐以新的国军来领导人民。
结果支持齐天荣的几名近臣,趁着齐天荣睡着的时候,把黄袍披在他的身上。
齐天荣变成了新一代的君主,年纪尚小的越国小皇帝,无奈之下把皇位让了出来,被贬官到房州做了一个小官。
虽然,此事看起来是重臣暗中手笔,但实则若没有燕赤国高祖皇帝齐天荣的默许,他们哪个敢把黄袍披在他的身上?
所以方彦博这句话就问的很巧妙,燕赤皇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的祖上齐天荣不是忠臣!
可是他确实是一位武将,谋了自己主上的皇位。
也许是有了他这个前车之鉴,所以,高祖皇帝在建国后就特别声明,不允许给武将以重权,不允许给他们荣耀的地位,身份始终不得超过文臣。
所以,历代枢密使,哪怕是个文弱书生,不懂任何兵法,也可任军事宰相。
而拥有赫赫战功,平定叛乱无数的将军,却只能相应的提高一下军衔,获得一些赏钱了事。
燕赤皇默然不语,无言以对,向目光投向了丞相江行舟。
江行舟心里苦笑,这次他可要将满朝大臣得罪个彻底了。
他无奈之下,拱了拱手站了出来。
“陛下臣认为,方帝师此话说的太为偏颇,自古以来,手中握有兵权且有重权的武将数不胜数,汉有周亚夫,唐有名将郭子仪,宋也有名将汤和他们就谋反了吗?敢问帝师就能用各别以偏概全吗?”
方彦博眯了眯眼,脸色微变,暗暗咬牙道:“江丞相,难道您忘了自己的身份?您可是百官之长,百官效仿的榜样,你非但不劝着皇上,还赞同立武将为相?你到底有何居心?”
江行舟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方帝师,微臣只问您一句话,文臣治理国家武将保卫国家,你认为这二者是不是缺一不可?”
方彦博有些哑然,半晌才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大家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平等的,那为什么白将军立了功,却不能得到奖赏?难道您是想要让全天下的武将为此寒心吗?让他们知道在我燕赤国带兵打仗根本没有前途,时间久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患?
在微臣看来,陛下能将白将军封为枢密使,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这样既能鼓舞士气,也能稳定江山,更显现出了我燕赤国的胸怀!”
“人心隔肚皮,即便江丞相说的对,难道你就能保证白将军日后不会心生反意吗?武将地位低下,这是我们燕赤国历代的传统,难道你是想打破燕赤国的规矩吗?”
方彦博知道江丞相说的句句在理,没有办法的他只能这样强词夺理。
反正无论怎么样,规矩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