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被人欺负了吗?
这样想着,竟然忍不住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慨来。
凭借他孱弱的力气,背她无疑是要自己的命。
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中了邪似的非救她不可。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让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窒息。
“娘——”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茅草房前,用尽了全力敲了敲门。
“娘——快开门——”
这次,他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沧桑的女子忧愁地看了敲门的少年一眼。
突然,她看见他秀美的脸颊爬满了白色斑点,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致远!”她失声叫了一句。
然而,那少年却直挺挺地晕在了自己的面前,和他一起倒在地上的,还有一个全身湿透的少女。
房间很简陋。
下雨的时候,雨水都会毫不留情地浇灌下来。
少年秀美的脸颊爬满了白斑,显得有一些狰狞。
宁氏蹙着眉,如何也安不下心来。
致远那孩子是为了这个女孩子才会下水的吗?
他不是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特质……
更诡异的是,那女孩背后还有一个不浅的伤口,虽不致命,却显然让她失了许多血。
她究竟来自何处?
是谁?
怎么会受伤?
太多的谜题无法解开。
滋——
一阵劲风刮来,吹熄了旧桌上的半截蜡烛。
窗乒乓作响。
显得有一些恐怖。
宁氏却自若地重新点燃了蜡烛。天空开始下雨,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捧着破旧的碗,就从屋顶滴漏的雨水一点点接住。
“娘——”
一个稚嫩而熟悉不过的声音清晰地滑过她的耳畔。
“致远,你醒了!”所有的担忧在那一刻瓦解,她跑过去,抱住了少年孱弱的身体。
“我没事,姐姐呢?”他的小脑袋不安分地动了动,黑漆漆的眼敏锐地扫了扫窄小的房间。终于在发现她躺在自己身边后扑通掉下了床。
“致远,致远你没事吧。”
“娘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让她睡在我旁边,睡在我旁边,致远以后就要娶她……可她是姐姐啊……”他开始挣扎起来,显然很矛盾。
“你跟姐姐都病了,娘没有地方让她睡,致远难道想让姐姐睡在地上吗?”
他摇了摇头。
“致远,你告诉娘,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他低下头,声音讷讷的。
“说谎是要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