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会的,爹爹和娘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的脑子开始转了起来。
“直至我死亡之前,相府的丫鬟婆子加起来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因娘亲心善,经常买下一些可怜的丫鬟,做的活儿不重,月银也不多,但终是有一口饭吃不至于受虐受饿。但最后相府内的下人只余三十五人,卷宗上未提到有异,也就是说,在事发之前相府的丫鬟婆子就已经减少了。”
苏月落连忙将卷宗抖开,看着p;“苏卿裴、连素依、温福良、李兰花、茗香、染儿、如画、喜儿、长欢...”
苏月落一一看了过去。
温福良温伯是相府的老管家,跟着爹爹已有十来年。李兰花李嬷嬷是娘亲连素依的奶娘。
“确实少了十几人,但那些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只不过是娘亲随手从牙婆那里买下的丫鬟。”苏月落有些急躁,又重新看了一遍卷宗。
杨正清、杨可妗和徐善长肯定跑不了,但若想翻案,必定要找其他的证人和线索。
王忠舟在相府被烧两个月后竟突发疾病死亡了,因其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遗物,便发了个讣告不了了之了。
当初的证物有两样,一是连素依和西疆的往来信函,还有便是那龙袍。但是现在这卷宗盒子里并没有看到这两件证物。
“那信函和龙袍上说不定有线索。”苏月落蹙眉,“必须去问问封烨,信函和龙袍的去处。”
“还有,王忠舟的死因很可疑,有可能是被人利用完后杀害的。这也是一个切入口。”
“还有杨可妗,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要怎么撬开她的口呢?”
“杨正清和徐善长两人皆是保皇派的,而且是朝中老狐狸了,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估计不容易。”
“不对,还有一件事没明确,我当初被抬进宫的时候突然暴毙,这件事,应该也有记载才对。”
苏月落在架子上翻找了起来,最后找到了一卷薄薄的竹简,上头记载了此事。
“大元321年,天元帝元景明登基继位,立苏相之女苏月落为后。天有不测风云,新后在往庆阳宫途中突发恶疾,薨。新帝悲恸,追封其为‘惠明皇后’,以思之。”
苏月落紧紧地盯着竹简上的字:“又是突发恶疾。除了追封谥号,什么都没有记载。”
苏月落揉了揉酸胀的双眼,这才发觉天已经黑了。
“苏大人,时辰到了,库房门即将关闭了。”这时候一个拿着笤帚的老伯过来喊苏月落。
“好的,多谢告知。”苏月落将盒子锁了起来,一边跟着老者往外走,“不知怎么称呼?”
“苏大人喊我良伯就好,我啊早些年瞎了一只眼,谋不到差事,是封大人心善,让老朽在这儿洒扫库房。不过这库房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良伯笑了笑,挠着头回忆着,“记得上一次来这库房的,好像还是武安侯?还是御史大夫?哎呀这人老了还瞎了一只眼就是不中用啊,才小半个月的事情都记不清咯。”
苏月落的双眼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