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被女子的疑问声打破。
众人看去,见苏月落蹲在茶桌旁,掀开了盖着秦致远尸体的白布。
“不许乱碰!这会毁坏证据!”那仵作大声怒斥,他最讨厌外行人乱插嘴,“尸体有血不是很正常吗?真是少见多怪。”
刘刺史想斥责,却是顿住了——苏月落虽只是定王侍妾,到底是定王的人。
“你这女人,别给翊哥哥添乱了。”孙玉萱不耐烦地道,她正想着怎么帮元景翊脱罪呢。
“我就是见过人血才觉得奇怪,虽然秦大人已死,但这血那么稀,颜色那么淡,真的没问题?”苏月落不慌不忙地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说道。
“妾夫人,石劲仵作可是刺史府的御用仵作,经他手检验的尸体可能比你见过的人还多。”刘代山嗤笑,瞥了苏月落一眼。
仵作石劲对上苏月落清浅的目光,突然心里一突,踱步走回尸体旁。
秦致远是胸口被刀状凶器刺杀,直接绞断心脉而亡,而伤口在心脏处,死后依旧有血溢出,胸前的衣襟早已被血水浸透。
此刻,那血顺着衣衫布料滴落在地,只是那血的颜色...
石劲的手沾了沾那血水,又在尸体上捏了几下,脸色难看:“秦大人的死亡时间不是辰时。”
“为什么?”孙玉萱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石劲指着尸体下滴成一滩的血水说道:“大家看这边,血的颜色淡了很多,看起来像是混了水一样,但是尸体没有碰水的迹象,我又检查了一遍尸体确认了一遍,秦大人应该是死后被人放在冰库然后早上才搬到这儿的。而尸体因为冰冻过现在褪冰了,导致血混了水变稀了。放在冰库的尸体腐烂会延缓,死亡时间应该往前推,约莫丑时。若不是这位夫人,我怕是要因为大意错过了这么明显的证据了。”
石劲说完对着苏月落行了一礼,他差点儿失误。
“石仵作客气了,我就是碰巧。”苏月落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笑得天真。
元景翊幽深的眸光隐晦地落在苏月落身上。
孙玉萱兴奋地说道:“丑时大家都在屋内休息没有证人,所以翊哥哥并不是唯一嫌犯了,大家都一样。”
“按理来说是这样。”石劲点了点头。
没有新的证据和线索,案子陷入了僵局。
刘代山一边派遣人马搜寻泗阳匪寇,一边调查秦致远刺杀案,但是两头都没有进展。
元景翊表面上看起来是配合,但那力度在苏月落看来就是敷衍。
案子在秦致远死去的第三天有了进展。
失踪的冥望被找到了。
他指认元景翊是凶手。
刘代山拿着秦致远的钦差令准备捉拿元景翊,定王府的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被抓,再加上还有个无脑站元景翊的平远郡主在,形势突然紧张了起来。
这时候公孙愈请回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