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割腕导致失血过多,手现在还是软的,使不上力,稍微用点力,手腕上就传来隐隐痛感。
嘉宁见纱布染了血色,脸色一变,赶紧走到病床边把他摁回去。
“你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吗,没死就是万幸!我说一时气话,谁让你真起来的……”嘉宁生气又后悔,冷着小脸把病床摁起来。
她把吸管放进水杯里,让霍景容左手握着。
嘉宁把桌上的医用托盘拿过来,用剪刀剪开霍景容手腕上的带血纱布。伤口用了药,但才短短几小时,只愈合了一点点。
那条割痕皮肉翻飞,快截断他手臂通往掌心的血管,看的人触目惊心。
霍景容怕嘉宁看见难受,想抽回手,让她喊护士来。
嘉宁却按住男人掌心,不让他动,说话又怒又冲,“伤口都裂开了,你想再一次流血到休克吗!”
她先给伤口局部消毒,然后再把药粉倒在伤口处。
药粉要渗进皮肉里,会疼,嘉宁抬头看了眼霍景容,霍景容眸里的暖色更浓了,他淡声道,“没事,不疼。”
“那是,割腕你都没怕。”嘉宁冷冷讥讽。
“我没想割腕。”霍景容垂眸,看着给自己伤口涂药的嘉宁,“六岁的时候,我亲眼看到我母亲死在浴室里,就是割腕自杀……”
嘉宁一愣,又抬起头看他。
霍景容脸上并没任何痛苦神色,他用平淡的嗓音继续说,“我母亲在自杀前,一直想杀死我,每次她会把我拖到浴室,扔到放满水的浴缸里。”
“她一边把我往浴缸底部按,想溺死我,一边咒骂我,但等咒骂完,她又会松开手,然后抱着我哭。”